茶水淡淡問道。
&個……現在生意不好做啊,廬州城布莊不下二三十家,競爭太過激烈,咱們家的布莊由於布價高,所以最近生意不太好,利潤微薄之極。」張德利愁眉苦臉,胖臉上的五官擠到一起,看上去頗為滑稽。
&何獨我蘇家布匹價格偏高呢?難道你們進貨渠道和別人家不同麼?」蘇錦奇怪的問道。
&個……進貨渠道倒沒什麼兩樣,只是我蘇記歷來.經營的是高檔布,譬如綾,綺,絲,綢,錦,緞之類,很少涉及低檔布料,故而銷量有所限制。」
蘇錦心道:原來咱家經營的還是高端市場,但是看廬州府的規模和街道的繁榮程度而言,不應該這麼蕭條才對,定有深層次的原因在內。
&着張掌柜的意思咱們是不是該銷售低檔布料以增加利潤呢?」
&下認為應該,低檔布料利錢雖薄,但是勝在價錢便宜,百姓ri常所必須,憑着我蘇家這塊幾十年的老招牌定然會競爭的過別家。」張德利仿佛信心滿滿,但蘇錦很明顯的看出來他是在信口開河隨口敷衍。
&此之外,張掌柜你還有其它好的建議麼?」
&個……暫時沒有了,經營策略之事原本是東家夫人制定的,我等也就是執行罷了。」張德利狡猾之極,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仿佛現在生意不好跟他沒半分錢的干係一樣。
蘇錦皺皺眉道:「我知道了,看來張掌柜是盡力了。」
張德利陪笑道:「那是自然,我張家祖輩三代替貴宅辦事,勤勉忠實乃是家訓,倒也不用說什麼。」
蘇錦微微一笑道:「好吧,最後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適才我進店來遇到了咄咄怪事,居然有人因為我今ri不買布便要將我趕出店門,這是什麼道理?」
張德利故作驚訝道:「怎會有此事?是誰如此無禮,壞我蘇記名聲?」
那後生出列道:「便是小人,小人因家中瑣事導致心情煩躁,得罪少東家,如何責罰悉聽尊便。」
張德利大罵道:「你還有理了,馬上結算工錢給我滾蛋。」
那後生面如死灰,垂首往後便走。
蘇錦察言觀sè,開口叫住那後生道:「這位兄弟,請留步。」
那後生停步轉身朝蘇錦施禮道:「少東家,適才是我陳貴無禮,壞了蘇記的店風,向您道歉。」
蘇錦見他如此倒有些佩服此人有些胸懷,擺手道:「家中出了何事讓你做工時也心不在焉呢。」
陳貴垂首道:「實不相瞞,我家老娘已經病了數月,這幾ri水米未盡,小人愧為人子,所以心中煩悶,以至於言語上不檢點得罪了東家。」
&麼病,為何不醫治呢?」蘇錦關切的問道。
&濕老症,一直無錢醫治,拖延至今,再不醫治恐命不久矣。」陳貴雙目含淚,心情悲切。
&錢醫治?怎麼不跟柜上借支錢物,難道眼睜睜看着不治而亡麼?」蘇錦覺得奇怪,像關節炎這樣的病其實只要不是到了特別嚴重的程度症狀完全可以緩解,在柜上支出幾貫錢來簡單之極,這個時代孝道為先,他相信王夫人斷不會拒絕。
&人向張掌柜提過,不過……不過……」陳貴有些遲疑。
&話,這柜上的錢是東家的錢,怎能隨意用來支取用於你母親治病,你開口便要支取五貫錢,你的工錢一個月才一貫三,萬一你扭屁股跑了,要咱們大夥給你背黑鍋麼?」張德利冷笑道。
&個……小人並未說張掌柜做的不對,只是東家問起我便實說而已,其實幾位兄弟了解我陳貴的為人,在柜上支了救命錢,小人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事。」
&人知面不知心,我怎知你心中所想,我這是為東家着想,這是我身為掌柜的責任。」張德利義正辭嚴的道。
陳貴默然不語,神sè中甚是不以為然,其他的夥計臉上也現出憤然之>
聽到此處,蘇錦再也忍不下去了,張德利這個人的品行他已經揣摩的一清二楚了,此人表面上看起來一派忠心,其實刻薄自私狡猾之極,欺負自己年少不懂,哪些假大空話敷衍自己,連店內夥計的家人生死都不顧,這樣的人怎麼能委以重任。
蘇錦第二次拍響了桌子,大罵道:「混賬東西,毫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