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甚是有一種羽扇綸巾的味道,但是一見到蘇錦馬上從俏周郎變成了武大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蘇錦心道:這貨還蠻記仇的,和豐樓一會,至今月余,見到了自己還是這麼用小綠豆眼剜人。
&吆喝,這不是咱廬州城的大名人蘇小官人麼?聽說最近很是風光啊,生意上風生水起,做的幾首好詞也是家喻戶曉,爺我去京城逛了一圈,回來後便到處聽到你的消息,混的不錯嘛。」朱天順這幾天剛從京城回來,正閒的發慌到處閒逛,此刻見到蘇錦二人,這麼大的樂子不找,豈非暴殄天物。
&來是衙內公子,久違了,托衙內的福,在下ri子過的還算舒暢。」蘇錦笑嘻嘻的拱手為禮。
&嘿,說他胖,他還喘上了。」朱衙內轉頭朝身後一幫狐朋狗友道,那幫人哈哈大笑起來。
蘇錦眼尖,一眼便瞄到七八個人裏邊有一位正是螺島詩會時被自己提着大硯台攆的飛奔的一位才子,不由暗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極品貨sè果真是相互吸引,惺惺相惜。
&公子,不是爺我踩你的痛腳,你的ri子恐怕不好過吧,聽聞貴號糧倉被焚,家底子都被燒光了,你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死撐着嘴硬了。」朱衙內眯着小眼挖苦道。
蘇錦不動聲sè,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所謂『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誰言碧山曲,不廢青松直;誰言濁水泥,不污明月財沒了,我的好心情卻還在,有什麼好嘴硬的?」
朱衙內嘴巴張的老大,用扇子點着蘇錦,突然間爆發出一陣大笑,把個青白sè的酒sè臉湊在蘇錦身邊上下左右的瞧,嘴裏『嘖嘖嘖』不停,對身邊的一幫人道:「瞧瞧,這哪是廬州城的小商販啊,簡直是當世大儒啊,你們都學着點,『誰言碧山曲,不廢青松直』好大的口氣,我怕你是打落牙齒吞落肚,有苦難言吧,哈哈哈……」
蘇錦笑道:「衙內今天心情不錯嘛,是不是又得了幾首好詞啊,哪家歌女這般幸運,又能傳唱衙內的佳作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說什麼?」
&上你的鳥嘴……」
朱衙內身後一幫人對傳遍全城的『衙內爺逼唱鴛鴦詞』這一橋段自然是耳熟能詳,紛紛喝罵不休。
朱天順氣的小眼珠子亂轉,正因為這破事傳的沸沸揚揚,朱天順才跑去京城躲了陣風頭,此事成為他屁股上的一坨屎,擦都擦不掉;雖然屁股上屎也不止這一坨,但不管有多少坨,自己掛着可以,別人說出來便要翻臉。
&是成心給爺添堵是不是?」朱天順盯着蘇錦的眼睛惡狠狠的問道。
蘇錦正待反唇相譏,忽覺身後已經被人拉動,知道是趙大掌柜在提醒自己不要節外生枝,想了想,覺得跟這朱衙內爭這點面子實在沒什麼意思,於是拱手笑道:「豈敢豈敢,在下不會說話,往往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既然這事是衙內心頭之塊壘,今後在下不再提起便是,在下還有點事,這邊告辭。」說罷舉步便走。
朱天順豈容他脫身,伸手一把拉住蘇錦的袍袖,蘇錦走的快,衙內拉的急,只聽『刺啦』一聲,蘇錦這件袍子的做工實在不咋地,半邊袖子被拉了下來,露出白花花半幅膀子來。
眾人一愣,蘇錦這下可真毛了,眼睛滿地搜羅,一眼看見衙門石獅子腳下一塊斜出來的青磚,三步兩步竄過去,伸手便摳了出來。
一磚在手,天下我有!蘇錦手中有了傢伙,心中膽氣更旺,墊着步子飛快的沖向朱衙內。
朱天順正拿着半幅袖子發呆呢,就見蘇錦跟只瘋狗一樣橫着臉上的肉便沖了過來,身後響起一連串的抽氣之聲。
&東家,不可……」這邊趙大掌柜的話音剛落,那邊朱天順的臉上已經挨了一板磚,頓時如同開了醬油辣椒鋪,紅血黃涕白眼淚一股腦的便冒了出來。
朱天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捂着臉癱在地上乾嚎,身後那幫跟着混的公子哥兒傻眼了,這可了不得,這位蘇小官人怎麼說動手就動手,連衙內公子都敢打,這不是翻了天了麼。
&住他,拿住他。」眾人大叫道,衙門站班的衙役們聞訊蜂擁而至,來拿蘇錦。
蘇錦見這架勢是走不了了,索xing抬起腳在朱衙內的身上又踹了兩下,這才轉頭向呆若木雞的趙大掌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