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宮裏的東西,可這是她的一片心意,三個小黑蛋無比開心地收下了。
芸妃從前認為,別人對她好,是因為她很好,過了這麼多年才知道,那是因為別人足夠好。
「你把他們教得很好。」芸妃對俞婉欣慰地說道。
別看三人皮起來上天入地,卻都是極有教養的孩子,與他們相處,從不會感覺到任何不適。
「真的是很普通的橘子啊」芸妃含淚呢喃。
三個小黑蛋卻親自提着小籃籃,視若珍寶地將芸妃送給他們的橘子帶上馬車了。
皇后一覺醒來已是夜半,她猛地睜開眼,一把自床鋪上坐了起來。
她看看身上的褥子,再看看熟悉的屋子,一股眩暈的感覺襲來,她疼得扶住額頭,倒抽一口涼氣。
「娘娘,您醒了。」內侍拿着一盞油燈走過來,擔憂地看着容顏憔悴的皇后。
皇后納悶道「我怎麼陛下呢」
她明明記得方才是在雁兒的屋,怎麼一眨眼已經躺在了自己的鳳床上
內侍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位見證了皇后失態的宮女已讓他無聲處置了,只是有些事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內侍能夠力挽狂瀾的。
他嘆息一聲道「您暈倒了,奴才讓人將您抬了回來,陛下他回自己寢宮了,這會子應當又去了御房,娘娘,你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裏不舒坦嗎」
「本宮」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捋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紅腫與疹子都退了,胸悶氣短的感覺也沒了。
內侍解釋道「蠱師來過,為您解了蠱。」
「我要見國師」皇后說道。
內侍道「娘娘昏迷的時候,奴才去過國師殿了,不湊巧,國師大人閉關了。」
「這個節骨眼兒閉關」皇后又是一陣頭痛
「娘娘,您體內有餘毒未清,先把藥喝了吧。」內侍將油燈放在桌上後,打開食盒,端出一碗溫熱的湯藥,小心翼翼地呈到皇后的手邊。
想到自己如今的情況,皇后沒有喝藥的心情。
「娘娘。」內侍勸道。
皇后閉了閉眼,無奈嘆口氣,接過藥碗「你說,本宮是不是失寵了」
內侍道「怎麼會您與陛下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扛不過這點小波折嗎」
皇后張了張嘴「可是方才本宮」
內侍就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民間的夫妻還有三不五時爭執的,您與陛下又如何能倖免您切莫對陛下寒心。」
「不是本宮對陛下寒心,是陛下對本宮寒心。」皇后正要喝藥,碗到唇邊又放下,長嘆一口氣,「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本宮的雁兒失寵了,溪兒不堪大用,璃兒倒是個好苗子,可惜只怕也要讓本宮給連累了。」
喝過藥,皇后洗漱一番,戴上頭套,整理好儀容前往了御房。
國君勤於朝政,但並不強迫自己宵衣旰食,他十分顧及自己的身體,然而今夜夜深了,他仍沒有半分去歇息的跡象。
「陛下」王內侍不記得自己究竟勸了多少次了,「你這樣下去不是半分,會傷身子的。」
國君沒說話。
不一會兒,王內侍又道「陛下」
國君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你困了就自己去睡不要來煩朕」
王內侍訕訕道「皇后來了。」
國君的手頓住。
「您看」王內侍遲疑,若在以往,壓根兒不必他通報,國君的寢宮也好,御房也罷,統統是皇后能自由出入的地方,然今日中宮出了那樣的事,王內侍覺得自己還是謹慎些的好。
「讓她進來。」國君說。
「是。」王內侍應下,轉頭對皇后道,「娘娘,您請。」
皇后定定神,端莊貴氣地進了御房。
傍晚時的瘋婦仿佛只是國君的一場幻象,眼下她又是那隻浴火而生的鳳凰了。
國君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地垂下了眸子。
皇后早已做好了應對國君任何反應的準備,見國君待她比往日冷淡倒也沒着急,她緩緩走過去,一桌之隔看着國君「陛下,你可還在生臣妾的氣」
國君沒吭聲。
皇后道「臣妾是中了蠱,言不由衷,陛下就當臣妾是突然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