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得這麼像嗎他又不是大夫。」聖使嘀咕着,將一瓶黑漆漆的藥丸倒在了聖女手心,「藥效是十日,十日之後,喜脈就沒了。」
聖女二話不說將藥丸服下了。
「你退下吧。」聖女道。
聖使道「明日就大婚了,屬下留下來伺候您吧。」
聖女又簪了一對白玉花鈿,說道「你去伺候她就好,你在她身邊,旁人才不會起疑。」
「是。」聖使依言去了俞婉的屋子。
聖女拿起篦子,梳了梳秀氣的劉海兒,隨後滿意地彎了彎唇角,起身出了聖殿。
城東別院,三個小包子坐在門檻上,巴巴兒地望着街道兩邊的方向。
小寶第一個站起來,走到街心,探頭探腦地說「娘親怎麼還沒回來」
很快,二寶也站了起來,走到弟弟身邊,與他一起張望「要娘親回來。」
大寶是大哥,他沒像兩個弟弟那樣表露在臉上與言語上,卻也全都情不自禁地寫在了眸子裏。
三人每日天不亮便在這裏等,一直到日薄西山才作罷,暴曬了十多日,好不容易養回白胖子,又雙叒叕曬成了小黑蛋。
三個小黑蛋摸了摸小光頭上的發莊子,頭髮都長出來了喲,要剃頭頭了喲,娘親回來剃頭頭。
阿畏煮好了三人最愛的羊奶,裝進小奶瓶給三人拿過去。
三人兩手抓着小奶瓶,委屈巴巴地看着師糊,把小奶瓶遞了回去。
不喝奶第一聲奶了,用奶奶,換娘親回來。
阿畏低嘆一聲,牽着三個廢柴徒兒的手,將他們帶回了院子。
三人一步一回頭,一直到進屋都在盼望着能看見娘親的身影。
聖女抵達這條小巷子時看到的就是三個小黑蛋回頭巴望的一幕,那三張漂亮得不像話的小臉,像極了那張驚艷了她畢生時光的臉。
竟是已經有孩子了嗎還是三個。
三胎太罕見,這麼健康又漂亮的就更是見所未見。
聖女摸了摸自己的假肚子,猶豫着要不要現在走過去。
她的傷勢儘管早已痊癒,但倘若被識破,只怕也難逃一死。
躊躇不前的空檔,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走了出來,高大挺拔的身姿,青面獠牙的面具。
是他嗎
許是並未廝殺的緣故,他身上的氣息淡了許多,但也依舊能讓人辨認出他來。
聖女定定地看着他,第一反應不是走過去,反倒往後退了退,然而就在此時,男子仿佛察覺到了什麼,朝巷子的方向望了過來。
他一眼看見了來不及逃走的聖女,他微微地愣了愣,面具下的眸子裏掠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後,他大步流星地朝聖女走了過來。
聖女忽然緊張了起來。
說不清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悸動。
他頓在了距離聖女一步之遙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了聖女一番「你」
聖女深吸一口氣,掩住了一閃而過的心虛,垂下眸子輕聲道「我逃出來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燕九朝問。
這嗓音,比想像中的低沉,但配上這張臉,也還算好聽。
聖女想了想俞婉的嗓音,輕聲答道「司空府要大婚了,聖女將我叫去聖殿,我趁着她挑選嫁衣的功夫藏到了採購的車裏,然後就出來了。」
「你瘦了。」燕九朝心疼地說。
聖女語氣委屈道「我這些日子思念你和兒子,胸中鬱結,寢食難安,被抓去聖殿的三日更是滴米未進」
「讓你受苦了。」燕九朝探出有力的大掌,拉住了聖女柔弱無骨的素手。
聖女長這麼大,從未與男子有過肌膚之親,便是司空雲也不曾,陡然被握住手,她驚得一把縮了回來。
「怎麼了」燕九朝問。
「沒、沒什麼。」聖女說。
聖女抬起眸子,定定地望着那張面具,猶豫了一番,抬起手來,將面具摘了下來。
看到那張魂牽夢縈的臉,聖女長吁一口氣。
「怎麼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燕九朝說。
聖女搖頭「沒有,太久沒見你了,想看看。」
燕九朝溫柔而又寵溺地看着她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