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為人,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看不懂賬本。
「我還有事,先回了。」俞婉起身告辭。
秦爺送她下樓。
剛走到大堂,一個結了賬的客人轉身離開,卻在跨過門檻時,不知是沒看路還是怎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隨後蜷縮着身子爬不起來了。
「哎呀吃出人命了」
不知誰嚷嚷了一句,醉仙居的客人紛紛驚恐地放下了筷子。
秦爺臉色沉了下來,掌柜與夥計趕忙上前,將那人扶了起來。
那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茶商,手邊的包袱里裝着幾盒上等的茶葉,全都灑在了地上。
他捂住肚子上方,神情痛苦,一副噁心想吐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他是吃壞了肚子。
俞婉卻並不這麼認為。
她每晚研讀鮑爺爺留給自己的醫,恰巧看到過一則類似的案例,就不知他脈象如何了。
秦爺對傻了眼的夥計們說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個大夫來」
一個夥計麻溜兒地去了。
茶商被扶進了大堂,有夥計搬了椅子來,掌柜讓他坐下,他無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俞婉走上前來,對茶商道「伸出手來。」
茶商疼得冷汗直面,虛弱又古怪地看向俞婉,他實在太難受了,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俞婉也就不指望他配合自己什麼了,徑自抓過他的手,三指搭上了他脈搏。
眾人見一個小姑娘竟然擺出了看診的架勢,不由地越發好奇了。
秦爺在俞婉耳畔小聲道「裝得還挺像。」
俞婉淡淡地睨了秦爺一眼。
一旦行起醫來,俞婉便有些六親不認了。
秦爺被俞婉突然嚴肅下來的氣場驚得愣了愣。
與醫上記載的一樣左關脈浮,中沉三脈皆為弦數之象,俞婉又看了茶商的舌象,舌質泛紅,舌苔粗糙微黃,再結合他肋痛、面若黃疸之兆的症狀,十有是濕熱證急性膽囊炎。
「再拿條凳子來。」俞婉吩咐道。
夥計們看向秦爺。
秦爺略一沉思,擺擺手,夥計們把凳子拿來了。
「做做樣子就得了,別真鬧出人命,大夫很快就到了。」秦爺在俞婉耳邊小聲說,在他看來,俞婉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才靈機一動,哪兒就真能給人瞧病了
俞婉沒功夫與解釋,把茶商放平在凳子上,凳子不夠長,她指了指一旁的夥計「椅子搬過去」
夥計依言把椅子挪了過去,將茶商的腳架在椅子上。
上腹、乳首直下、第七肋間隙前,正中線,旁開四寸。
俞婉的腦子裏閃過日月穴的位置,以右手的大魚際拇指下方按了上去。
一會兒之後,茶商不噁心也不乾嘔了,肋痛也不若方才那般強烈了。
「誒你們看他好了」說話的是,正方才那個指責醉仙居把人吃死的生。
茶商的狀況委實好多了,至少,都能開口了,他看向一旁的俞婉,由衷地說道「多謝姑娘。」
俞婉道「你這是急症,我只是暫時替你緩解,後期還是需要繼續治療的。」
「什麼急症啊真不是吃壞肚子了嗎」
「是啊你們聞他們家的東西那麼臭,別是放壞了拿出來賣的」
講這話的明顯就是想落井下石的人了。
恰巧此時,大夫趕到了。
大夫給茶商診斷完後,及時為醉仙居辟了謠「是肝膽之症,不是吃壞肚子一群大男人,還沒個小姑娘有見識」
俞婉應急措施妥當,否則茶商必疼暈過去不可,眾人紛紛稱讚起她來,茶商也再三謝過她。
「看不出來呀。」秦爺上下打量着俞婉,「俞姑娘這麼深藏不露的。」
俞婉但笑不語,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是第一次給人看診。
茶商與大夫一道離開了,一場風波就此化解。
城郊,松花亭。
燕懷璟見到了傳聞中的百曉生。
百曉生一副生打扮,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可燕懷璟明白,這並非他原本的容貌,百曉生不僅從不以真面孔示人,而且從不以同一副面孔示人,是以,他在江湖還有另外一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