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了胸口「陛下就同意了」
小太監沒說話。
許賢妃自嘲一笑「是啊,陛下可不是要同意麼這麼一個替燕九朝掃除障礙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呢」
「娘娘。」掌事嬤嬤走了過來,扶住氣得不輕的許賢妃,對小太監道,「你先退下。」
「是。」小太監退下了。
許賢妃一把將桌上的瓷器拂在地上
掌事嬤嬤道「未必就是二殿下,您先別多慮。」
許賢妃胸口堵得慌「老大、老三已有正妃,老四、老五又早到陛下跟前兒求了親,除了皇兒,還有哪個皇子的年紀合適麼是十四歲的老六,還是十二歲的老七你可別說是五歲的老八」
掌事嬤嬤道「四皇子與五皇子的親事,只是珍妃到陛下跟前兒提了提,還沒下旨呢。」
「萬一就是皇兒被選中了怎麼辦」許賢妃忐忑不安地問。
掌事嬤嬤勸慰道「不會的娘娘,二皇子是陛下最疼愛的皇子,陛下不會把他視為棄子的。」
許賢妃漸漸平復下來「嬤嬤,你說燕九朝他真的不是陛下的骨肉嗎」
「這並不重要,娘娘。」掌事嬤嬤道。
許賢妃淡道「是啊,他快死了,他怎樣都不重要了,陛下不會把皇位傳給一個活不下去的人可他還有三個兒子」
掌事嬤嬤沒接許賢妃的話,而是仿佛回憶起了什麼,道「陛下待燕王是極好的,老奴聽聞,陛下當年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換燕王一命的。」
許賢妃嘲諷一笑「奈何燕王先他一步,把自己的命給了結了說起來,先帝在世時,曾想賜死燕王是不是」
掌事嬤嬤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知情的都被處死了,奴婢是僥倖躲在床底才逃過一劫的。」
許賢妃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先帝為何要賜死燕王他不是很疼燕王嗎」
「這奴婢就不知情了。」掌事嬤嬤道。
許賢妃放下茶杯道「所以先帝其實不是病逝的,是被陛下這個床前孝子毒死的」
「娘娘當心隔牆有耳」掌事嬤嬤正色道。
許賢妃譏諷地笑了笑,略略放低了聲音道「陛下為了一個弟弟,不惜弒父,陛下待燕王,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選皇子聯姻一事,煩心的不僅是許賢妃,誠如許賢妃所言,四皇子與五皇子的親事尚未宣旨,一切還有反悔的可能,四皇子氣得在珍妃面前鬧了一場,直揚言要殺了燕九朝,五皇子雖是沒膽子鬧,卻也關上門來,擔了許久的心,而最鬱悶的只怕是皇帝,他再不偏袒哪個兒子,也不會想要一個匈奴人做兒媳。
偏偏
皇帝想起燕九朝在金鑾殿上頭頭是道的那番話,幾十個讀了聖賢的大臣,愣是讓他嗆得一個字也駁不出來。
不是親眼所見,皇帝都不會知道平日裏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燕九朝竟然這麼能說會道。
「陛下」汪公公端了下火的涼茶過來。
皇帝擺擺手「朕想靜靜。」
在成功把所有人氣得半死後,燕九朝一臉饜足地回府了。
宮裏炸開了鍋,顏如玉的日子實則也不大好過,自打燕九朝給顏榭送來兩壇酒後,顏如玉便陷入了深深的多疑中。
她一次次地回想那晚的事,越想,越覺得蹊蹺,她酒量的確不好,但應該不至於兩三杯便不省人事了,真的是自己醉倒了麼還是酒里被動了手腳
而好巧不巧的,她又打聽到了一件事,顏榭抱着骨灰罈去寧安寺的那日,燕九朝也去了寧安寺
她沒找到的那張紙條去了哪裏
燕九朝為什麼那麼巧地出現在寧安寺
顏榭當真沒與燕九朝交易什麼
「顏小姐,顏小姐,顏小姐」
耳畔的呼聲讓顏如玉回過神來,顏如玉望着陌生的景致,恍惚了半日才想起自己是在張閣老的府邸,今日是他親孫女的生辰宴,她應邀來赴宴了。
適才喚她的也是一位來赴宴的千金,姓楊。
楊小姐忐忑地問道「顏小姐,你沒事吧」
顏如玉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池塘邊,手裏還拽着一個下人的孩子,那孩子約莫三四歲,是個小女娃,臉上有個大大的巴掌印
【V044】氣死人的九哥(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