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把話隱沒在唇邊,心裏頭,卻被這一陣陣的雷聲炸得粉碎。
「快回去。」慕容桀哎了一聲,想抱起她,卻怕她反感,只得是扶着她行走。
子安走不動了,雙腿顫抖得厲害,尤其見了老七,她全身更是無法自擬地顫抖。
「你背我回去好嗎?」
慕容桀一怔,側頭看她。
她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色,只覺得她是十分疲累。
慕容桀毫不猶豫地蹲下,子安慢慢地趴在他的背上,她的臉貼上去,心裏,痛得像被千萬支針扎一般。
回到醫館,慕容桀盯着她去洗澡,換衣裳。
換好衣裳,他為她擦拭頭髮,黑幽幽如瀑布一般的長髮披灑下來,銅鏡里的面容,卻依舊蒼白一片。
「我想到隔壁去看看。」
隔壁,躺着楚敬。
慕容桀不願意她去,但是,知道她如今是把楚敬當做自己的父親,便道:「好,你去吧,快去快回,他應該都睡下了。」
「這樣電閃雷鳴的夜,他睡得着嗎?」
子安輕聲說,這樣的天,他不應該能睡着,她也不會讓他睡着,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在這樣的天裏,都該是痛苦輾轉的。
子安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裳便出了門。
慕容桀想跟她去的,但是被她制止,「我去看看他而已。」
慕容桀只得止住腳步,心焦地看着她。
雖然知道她沒恢復記憶,但是看到她對自己的仇人那麼好,他滿心都是憤怒與疼惜,對楚敬的憤怒和對子安的憐惜。
如果子安知道她這個所謂的父親,丟棄了她的女兒,咬斷了虎頭的腿,她會如何?
子安站在楚敬的房間門口,靜靜地看着那漆黑木門上的雕花。
楚敬確實沒睡,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床上躺着,子安為他做了輪椅,但是,他很少出去。
在沒得到指環和刀疤索之前,他離開這個房子,沒有任何的意義。
躺久了,便練了敏銳的耳力。
他能精準地分辨腳步聲,即便是在這樣紛雜大雨的夜晚,他也知道是夏子安站在了門外。
這樣的狂風暴雨夜晚,她不放心他,總是要來看過才放心的,以往也是如此。他勾唇冷笑,秦舟,你縱然來了又如何?有夏子安做我的擋箭牌,你奈我何?
妃醫天下夏子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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