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地媽咪好一點。
」 「為什麼呀?」 「因為我爹地是張家寨現任寨主啊。
我奶奶是張芳。
」 葉洛洛這話一出,陳父頓時愣住了。
「你說什麼?你奶奶是誰?」 「張芳啊。
」 葉洛洛淡淡的說着。
陳父的臉色頓時變了。
「你說的是張家寨的少寨主張芳?」 「不然呢?還有第二個人叫張芳嗎?」 葉洛洛有些疑惑。
沈蔓歌正好安頓好了保鏢走了進來,就聽到葉洛洛這麼問,不由得頓了一下。
「落落,怎麼說話呢?奶奶的名字是你隨便叫的嗎?」 「媽咪,是陳伯伯問我的。
」 葉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陳父看到沈蔓歌,連忙問道:「葉太太,葉總真的是大堂姐張媽的兒子?」 「大堂姐?」 沈蔓歌有些詫異了。
陳父連忙解釋說:「是這樣的,我妻子叫張淺,和你婆婆張芳是堂姐妹,他們倆相差十歲,從小感情很不錯的。
」 沈蔓歌怎麼也沒想到陳瑩瑩的母親張淺居然是張媽的堂妹。
這也太巧了吧? 「我聽說你妻子張淺當年是因為和寨子之外的人談戀愛才被趕出了寨子,可是如果她們倆相差十歲的話,張淺離開張家寨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吧?」 沈蔓歌的思路非常清晰,一針見血的點出了這條被人忽視的線索。
陳父微微一愣,隨即看沈蔓歌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帶着一絲敬佩的說:「是,當初淺淺不是因為談戀愛才被趕出寨子的。
那麼說是為了給她一個離開寨子的理由。
」 「什麼意思?」 沈蔓歌有些不懂。
陳父嘆了一口氣說:「淺淺從小不喜歡學醫控蠱,但是張家寨祖輩留下來的東西容不得她不學。
從小到大淺淺一直很排斥,甚至為了這個挨了不少打,她的願望就是離開寨子出去看看外面廣闊的天空,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人怎麼生活的。
所以當年她其實是偷偷的離開了寨子打算遠走高飛的,卻沒想到張家寨發生了慘案。
」 說道這裏的時候,陳父的臉上划過一抹心通。
「我還記得在路邊撿起淺淺的時候,她是哭暈過去的。
她求着我帶她回張家寨,可是等我們回去的時候,那裏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
淺淺十分後悔自己的離開,她連父母姐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這樣成了孤兒。
從那以後淺淺就變了,不再鬧着要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她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待在那片廢墟里,天天抓毒蟲練蠱,看醫書想學醫書,奈何想學的時候已經沒人教她了。
張家寨的那些東西都是祖輩留下來的,代代相傳,淺淺沒有聽父親講解,自然是半吊水的水平。
她哭着喊着,卻再也喊不回來自己的親人了。
」 想起曾經那段歲月,陳父的眸子閃爍着心痛和難受。
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依然還記得張淺當年那心如死灰的樣子。
「後來呢?後來她是怎麼成為你妻子的?」 沈蔓歌低聲問道。
陳父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淺淺無家可歸,我就帶她回來了。
我們寨子沒有不和外寨通婚的規矩。
我阿爸阿媽看到我帶着一個女孩子回來,自然是高興地不得了,我又是獨生子。
我父母將她當成親閨女來養的。
我們就處着處着有了感情了,然後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 沈蔓歌倒是有些欣慰。
一個家破人亡的孤兒,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還算是老天爺厚待了。
她突然有些不忍了。
如果詢問張淺張家寨的事情,勢必揭開她的傷疤,讓她曾經的痛苦再痛上幾分,這對張淺來說是殘忍的。
可是如果不問,他們沒辦法知道韓嘯當年到底是怎麼進的張家寨?而張家寨的滅門到底還能有什麼隱藏的真相。
這一刻,沈蔓歌有些猶豫了。
陳父見沈蔓歌沉思着什麼,也不方便打擾,便走了出去。
葉洛洛看着沈蔓歌,低聲說:「媽咪,我想和瑩瑩姐學一些東西,我先過去行嗎?」 「好。
」 沈蔓歌點了點頭。
房間裏只剩下沈蔓歌和葉睿,還有一個昏迷着得張淺時,葉睿低聲說:「媽咪,你在怕她傷心難過嗎?」 沈蔓歌微微一愣,迎上葉睿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由得嘆息着說:「張家寨對我們而言只是一個寨子名字,可是對她這個倖存者來說,那就是一輩子的傷痛了。
」 「可是就因為她是當年唯一剩下來知道真相的人,不問的話我們或許永遠都不知道答案了。
奶奶和我師父做了這麼多,還有哪些張家寨剩餘叫醒活了下來的人,他們難道就不該知道真相嗎?」 沈蔓歌突然覺得,自己有時候還不如一個孩子想的通透。
「媽咪知道了,謝謝你,睿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