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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很暗,一盞燈也沒有開,只有窗戶里投進來的一點點光線,勉強可以辨認,不至於被撞到。
他進到臥室,窗簾拉起來了,整個房間裏俱是黑暗,呼吸聲很平穩,她睡的很深。
霍鈞安伸手按開床頭燈,把光線調到最柔和光度。
她裹在被子裏,半趴在床上睡着,他進來她竟然也沒有聽到。
霍鈞安忍不住想,睡的豬一樣,被人拖出去賣了恐怕都不知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裏的門鎖也不是輕易可以開了進來的。當然他有鑰匙那就另當別論。
她翻個身,一條腿從被子裏伸出來將被子夾住了,睡衣本來就短,整條大長腿就全都露出來。
她睡覺的姿勢實在稱不上優雅,簡直是粗糙。
可是,看着看着竟然有股子邪火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燒了起來。
紀初語做了一個夢,這個夢真實到有點不像是夢。
有點擾人。
一直到……
她眼睛咻的睜開,睜大了,驚懼驚訝諸多情緒在一瞬間湧現在眸光里,又悄悄壓下去。
她很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面前的這個男人,聲音都是抖的,「你……」
「醒了?」他問。
「……」
這還能不醒嗎?
紀初語咬牙,她的整個人都是顫抖的,渾身被嚇出一身的冷汗。
男人的臉在暗夜裏顯出幾分妖邪之氣,整個空間裏瀰漫着兩個人深濃的氣息。
此刻實在不是說話聊天的好時候,更適合沉默的。
身體力行。
早上紀初語是被鬧鐘吵起來的,她看一眼旁邊已經空出來的位置。
如果不是身體真實的記憶,她真的很懷疑,昨晚就真的只是一個夢。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散不出來,有點壓的慌。
她起身去了洗手間沖澡,沖完澡就隨意的裹着浴巾包着頭去找水喝。
水還沒倒上呢,就被坐在客廳沙發里的男人給嚇到差點燙到手。
「你,你怎麼還沒走?」
嚇到聲音都有些緊繃,紀初語拿了抹布來擦被她不小心倒在外面的水。
房間裏沒有聲音,她以為……他走了。
霍鈞安坐在沙發里,他起身走過去,將她手邊的杯子拿過來,替她倒上水,而後開口,「安導的電影選角已經開始了,我讓培生和葉旭聯繫,排開你的檔期。」
紀初語看着他,嘴唇蠕動,很想問一句,這是嫖資嗎。
不過最後她還是笑着說了句,「謝謝。」
霍鈞安眯着眼看她,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
這種詭異到底來源於什麼,霍鈞安無法判斷,只是覺得好像,除了這些沒有其他可以說的話了。
紀初語拿起他倒的那杯水,有點燙,所以她只是在手裏轉了轉,又放下了。
霍鈞安也沒再說話,兩個人隔着一個吧枱站着,沉默着,然後男人轉身離開了。
他就是等着她醒過來,告訴她給她資源的事?!
真他媽令人開心啊。
紀小姐的臉有點黑,她端起那杯水直接倒在了廚房的水池裏。
……
霍鈞安不覺得他是個會沉溺於男女情事的人,但又不可否認的,他喜歡與她親熱。
雖然不知道換成其他女人是否也一樣成立,當然他沒有去驗證的興趣,但應該也差不多。
此時,她看着他時的表情,很驚訝,以及……說不上來的感覺。
總之讓他很是有些煩躁。
兩個人之間的這種關係基本屬於可以明碼標價的,他應該在乎的只是身體的愉悅感,與其他無關。
但顯然,似乎並不是。
他覺得,身體的愉悅感,也打折了。
她全身都是僵硬的,那種從每一個細胞滲透出來的拒絕感很強,但她又是配合的,並沒有直接推開他。
這是霍鈞安頭一次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賊,古人叫採花賊,現在的人大約要叫……
半夜裏悄無聲息的潛入民宅,做盡壞事然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