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點害怕,忽然從坑上面跳下來,然後滾了很多圈,驚起了無數的蚊蟲,她卻不管,連爬帶跑的來到了布袋前面,趕緊將口子打開,卻看到了母親已經沒有了氣息了,只有幾隻噁心的蒼蠅落在她光滑的鼻子上。
聞到了母親的味道,讓她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對所有的人都充滿了恨意。
這種恨意不是一種良好的藥,反而像是劇烈的毒一般,讓她將布袋的口子紮好,然後用這裏的布條編織了一條繩子,將母親的屍體拖離了這裏,從正面肯定是不能上去的,他就從側面,反正下面有一個很長的類似河溝一樣的地方。
等到她全身沒有力氣的時候,一個不大的土包就出現了,她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才將一個坑挖好,既然自己做不了什麼其他的,她就打算將母親的屍體存好,也許某一天就可以挖出來換個好一個點的地方,到時候給她的墓碑前種植一朵梅花,她喜歡那個,總說梅花時節雖然更多寒冷,卻可以讓人體會到什麼叫做生活不息。
這裏沒有梅花,她就用一株野草代替,然後看了四周,陽光已經不見了,只有夜幕下陣陣蟲鳴和濃烈的飢餓提醒她,應該離開了。
從下面爬上來的時候,感覺到腳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動,一把抓住之後才發現是個螞蚱,捏在小手裏,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沒有嘗出味道,卻感覺到了苦澀。
她看了一眼,這裏,然後轉身就走,這裏是一刻都不能待下去了。
之前鄭氏的話,她是聽到的,所以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可是此時的自己身無長物,就連一文錢也沒有,所以當她走到半路的時候,暈乎乎地就找了一個草堆入睡了。
清晨是被一陣稚嫩的聲音吵醒的,雖然一天一夜沒吃飯,她只是在草叢裏找了一些野草吃了幾口,卻看到了一群人朝自己走來。
在最前面的是兩個侍衛,兩人雖然都是普普通通的衣服,可是眼神兇狠的多,這樣的人在很多年前的時候,她看到過,是來找崔兆的,而在兩人之後,則是兩個小孩子,一個很活潑,另外一個則是很沉穩的樣子,很活潑的那個手裏拿着一個網兜,而另外一個則是指着四周的野草說着什麼,這些東西,她聽不懂。
她知道這些人不是崔家的人,可是她不敢動,有的時候,勛貴的想法或者愛好很奇怪的,可能會直接射殺自己。
她剛要轉身離開,卻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樹枝,引起了那兩個侍衛的注意。
「誰?」其中一個侍衛手裏的刀都抽出來了,有點凶神惡煞地問道,另外一個則是很直接地跑過來了,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她,不由得冷聲道,「什麼人?」
來人是誰呢,當然是葉檀和李承乾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是因為葉檀忽然想起了一個事,就是貞觀二年的時候,天下大旱的事,這個可不是什麼一點點的旱情,而是幾乎天下都旱完了,所以,他找了一個藉口就將李承乾拐帶出來了,雖然他是太子,而且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可是內心還是很開心的,只是對於吃蝗蟲這樣的事,他表示不太能接受。
李承乾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明顯是個小乞丐啊,而葉檀則發現了這個小乞丐的不同,手下你是個女的,其次就是雖然侍衛的刀都抽出來了,對方卻似乎不害怕,不僅如此,反而有點期待的感覺。
他走到三人的面前,看着她,問了一句話,這句話也是後來成為了這個小姑娘和他之間不能放棄的糾葛。
「吃了嗎?餓不餓,我這裏有吃的。」
她本來以為這人來了之後會對自己進行羞辱,甚至於直接找人射殺自己,因為她當初看到過崔程遠和崔千里幹過,可是對方的話卻像是一個關心的人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還以為人家只是故意惺惺作態呢,不滿地轉頭過去。
「咕隆……」
有的時候,人的肚子比人真誠。她剛轉頭,肚子就叫起來了,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害臊,可是此時卻感覺到了。
「呵呵。」李承乾倒是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了,讓她更加尷尬。
「杜軍,你將她帶去洗洗,就算是餓了,也得乾淨一點。」葉檀的話,讓她顫抖了一下,自己可是女孩子,你讓一個男人帶自己去洗澡,那豈不是會被看光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