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羊河和野馬部落暫居地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近,而且沒有什麼牧草可以食用,如果單純地運水的話,也就夠他們自己喝得,草原上的人可沒有灌溉草地的習慣,都是天然形成的,所以,一旦老天不給面子,他們就要跟着倒霉,而且非常嚴重的那種,你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辦法,這和中原上糧食因為乾旱而沒有辦法,只能減產是一個道理。
「怎麼會呢?葉子溝不是有一條地下河嗎?怎麼會突然乾涸的這麼厲害?」業力魯這些年致力於發展涼州,自然是知道一些情況的,每個部落別看到處放牧,因為都有自己的一塊地盤,所以這些地盤裏肯定會有一些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小河,或者地下河,因為有了這些東西,才會讓他們在放牧了一年之後,在年底的時候都會匯集在某個地方,而在平時,這些地方的牧草是絕對不許做的,目的除了為了打草堆之外,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說以前的草原上的人都是靠着遊牧而活着的話,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了,人也開始學會了一些聰明的地方,而這些,卻是很多人的命根子。
「哎,老漢也不知道啊,就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出現問題的,老漢找人看過了,也找神婆跳過了,可是依舊不行。」朵桌山的話里話外透着一股子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事,可是呢,葉檀卻感覺,那封信未必就不是真的,因為草原上的人都有一個習慣,如果一旦活不下去了,就會吞併其他的部落,這算是一種減損的辦法,吞併了之後,彼此之間就會有不少的奴隸和牛羊,而奴隸這種東西是不需要給太多的糧食吃的,只要是不餓死就行,但是呢,有的時候這樣的辦法也未必奏效,所以,只能派兵搶奪中原的邊塞城市,讓自己的人不餓死,至於說中原的人會不會死亡,那就不是他們可以管的,自己都要餓死了,難道還要學習聖人之道嗎?這種事就連中原上的大部分人都沒有這樣的覺悟,何況是整天和野狼之類打交道的人。
「哎,我本來以為今年大家會好過不少,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呢,幾座山上也是有雪花的,可以融化成水的,怎麼會這樣子呢。」業力魯搖頭嘆息道,難道自己的想法真的就是從來沒有辦法實現了嗎?
他端起桌子上的羊奶喝了一口,然後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葉檀,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葉檀會有辦法,不由得張嘴道,「葉候,不知道你對於這樣的事如何看待?」
葉候?一句話點出了葉檀的身份,讓朵桌山多看了葉檀幾眼,雖然說在這裏,什麼侯爺的不是很吃香的,可是朵桌山不是一般人,自然是知道這裏面的分量的,難道說他有辦法?可是他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啊?
「沒看法。」葉檀淡淡地說道,因為這件事和自己有一毛錢關係啊,自己沒事摻和什麼啊,不過呢,他沒有動自己面前的羊奶,而是從手裏取出之前那個似乎永遠都喝不完的果汁喝了幾口,這裏還真的挺熱的,如果可以的話,等到了下午的話,這裏的氣味肯定更加的難聞,「刺史大人,不知可否讓我四處走走,您們繼續聊?」
「首領,你看?」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還是要講究規矩一點的好。
「隨便看。」朵桌山也有一些話想和業力魯說,葉檀在這裏可總是會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還是讓他出去的好,而且一個侯爺在這裏,總是覺得讓人不舒服。
葉檀走出帳篷,雖然外面的溫度比裏面要高的多,可是說真的,卻沒有絲毫壓抑的感覺,反而讓人在煩躁的時候竟然有了一絲期待的味道,因為萬里草原,自然會讓人有一絲舒坦的感覺了。
和自己後世見過的草原上的人差不多,只是這些人似乎都沒有吃飽一樣,有點懶洋洋的,葉檀轉了幾圈之後,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你們幹什麼,不要這樣子。」
是一個清脆的聲音,是個女聲,在草原上還是在中原,女人的地位其實都不高,因為如此說話自然也沒有多少的話語權,可是此時這個聲音一出,就聽到一個討好的聲音傳來,「朵雲,這件事你不要管,這個漢奴竟然敢偷懶,我今日非得打死他不可。」
然後就是一陣皮鞭抽在一個人身上的聲音,葉檀順着這個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躺在地上,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非常的噁心,一看就知道髒兮兮的,還有不好的味道,而在他的身邊則有一個木桶,木桶被打翻了,流出了不少的水,浸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