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裏是直通前線的必經之路,不可能被完全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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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蛇椅,流雲柱,荒古大殿,輕輕的抽泣聲迴蕩在這幽靜的空間。
紫金袍,血珠戒,目光冷冽,隱與黑暗之中的冷肅面容若隱若現。
唇如血,膚若脂,絕世容顏,美艷的眸子裏卻充滿了淚水和悲戚。
炎濤看着眼前這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幕,看着面前對着自己哭泣的女子,駭然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躺在襁褓之中的嬰兒,被這絕美女子抱在懷中,淡淡的溫暖和若有若無的香甜讓他迷醉,滾滾的熱淚滴在臉上,讓他心碎。
她是誰?
那滴落的淚珠猶如星辰一般耀眼。
那盤龍椅上的又是誰?
那鮮紅異常的血珠戒看起來是如此的刺目。
思索間,一片喊殺聲自遠處傳來,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刺目的紅光,胸口頓感一陣撕心裂肺的刺痛,仿佛是心臟碎裂了一般……
他霍地驚醒。和往常一樣,渾身濕透,衣服貼在身上,很難受。他坐直身子,抬眼看了看一旁架子上辰盤,辰盤上的指針指着一個小小的紅字,提醒他現在不過子時剛過,離天亮還早得很。
又是同樣的夢,又是同樣的場景,那個哭泣的女子究竟是誰?!
半年了,自從從那個測試中出來之後,每天夜裏他都會做這個如此詭異卻又如此特別的夢。
習慣性的發了會兒呆,復又躺下,意守丹田,體內元氣流轉,腦海中的雜念漸漸化為虛無,不多時,鼾聲漸起。
「吱——」
閉了閉有些乾澀的雙眼,炎濤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看着頭頂那泛着淡金色光澤的天花板和那盞有些微微發暗的白光燈,炎濤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當中,片刻之後,他清醒了過來,揉了揉額頭,輕輕的苦笑了一下。
最近他的神經繃的有些太緊了,當年他被師父撿回門派,十多年的朝夕相處,雖然名為師徒,實則情如父子,師父的突然失蹤讓他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已經整整半年了,也不知道師父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如今的御龍府殭屍橫行,鬼怪肆虐,實在是讓人有些放心不下。
炎濤嘆息了一聲。
師父……
苦苦的笑了笑,雖說師父是騰龍劍派的第一高手,但是卻只有他一個徒弟,十五年前,他被師父撿回山之後,就成了師父的唯一弟子。
如今師父失蹤,在騰龍劍派,師父這一脈自然也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雖然他是內門核心弟子中的人人敬畏的二師兄,但是,想要活下去,想要修為精進,卻只能靠他自己。
畢竟,騰龍劍派乃是一個門人弟子數萬的大派,門派之中競爭之慘烈,常人難以想像,每年莫名其妙失蹤或是死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如今龍災之夜過後,廢土之上的修真資源更是銳減,想要活下去,想要繼續修煉,提高修為,只有靠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實力,沒有資源,想要提高修為,純粹就是做夢。
況且,如今的騰龍劍派早已失去的過去的寧靜,護派大陣好似一個巨大青色大碗,將騰龍山扣在了裏面,抵擋着空氣中日漸濃郁的玄陰鬼氣。
而騰龍山也不再是一家之地,附近許多倖存的門派和散修都搬遷到了這裏,躲入了騰龍劍派的護派大陣之內。當然,進入此地的門派或是散修都是付出了一定代價的,畢竟,護派大陣雖然不小,但也就那麼點地方,不可能什麼人都放進來。
隨着新秩序的建立和逐步完善,這裏成了倖存修者為數不多的一小片淨土。
不是沒有人想過要離開御龍府,但是這裏是通往前線的必經之路,各大勢力和三大帝國都不會允許這裏變成一片死地,讓前線淪為飛地,故而各大勢力封死了通往御龍府和另兩個受災地區的邊境以及傳送陣,沒有特殊情況,只准進,不准出。
雖然御龍府以及另兩界的修者心懷怨恨,但卻對這種現狀無能為力,形勢比人強,那些勢力實在是太過強大,殘存的修者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滿目瘡痍的廢土盡力生存下去。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鈴
35.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