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晚時他們頭一回坐在一起吃飯,名義上是給她接風洗塵,實則是他別有深意的試探。
吃了太多的虧,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初來乍到的小姑娘,從她叩開康親王府的大門,她從髮絲到腳趾甲處處都是不合理。
她那天穿着淡綠色的衣裙,驚鴻一眼,驚艷不已。卻不想只是初初見面,她就很不見外地撫上他的眼睛。
這些年,除了趙修,他已經很不喜歡和旁人親近,即使只是距離離得近,他都會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他當時很不留情地直接斥責她舉止無禮。
那句話里說得不輕不重,卻是實打實地訓斥了。
她再天性單純,還是聽得懂好賴話。
當時她也是這般默不作聲地垂眸,很是安靜。
他後知後覺,才知道她是在落淚。
即使眼前之人真的是他人派來居心叵則之人,可到底是個青澀的小姑娘,自己那番話也確實欠妥當,心裏莫名很是內疚,想安慰,卻發現無從下手。
最後還是她扯着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瞪着紅通通的眼睛看着他,細聲細氣地抱怨着說她爹爹從來都沒有罵過她。
是啊,這樣好的姑娘,誰會捨得
「離月」徐丞謹近前一步,「你再等一等,可不可以我的肩上」
宋離月驀地抬眼,開口截斷他的話,「我不想等,我只想今天就帶你走。你只說,願不願意」
這個如珠如玉的女子,竟是滿臉的淚痕。
迎上那雙蓄滿眼淚的清湛眼眸,腦子中嗡的一聲響,徐丞謹當即心口猶如重擊,他不管不顧,疾步上前,一把將人抱在懷裏,「離月不哭,離月」
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止住她的眼淚,她哭得他心裏好生難過。
正欲再說些什麼,徐丞謹忽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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