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五十貫一瓶,老三,你發大財了」
張雷的胖臉抽搐一下,「我發什麼財真正財主是旁邊那位,他才叫悶聲不響發大財。」
楊雨看了郭宋一眼,又對張雷道「老五現在高升了,居然是正五定遠將軍,我混了四年,連個官毛都沒撈到,老五這才幾個月,又封爵又當官,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張雷眉毛一挑,問道「老五,你從軍了」
郭宋舉起酒杯低低嘆息一聲,「這是師父的心愿,當年我學武第一天,師父就問過我,要學將之武,還是俠之武其實我學得是將之武,這就註定我會走上今天的道路。」
「那你在靈武為什麼不從軍我聽梁武說,段秀實一心想重用你。」
郭宋淡淡笑道「我在靈武不是不想從軍,而是嫌太低了,段秀實能給我什麼,無非是八旅帥,說實話,我是看不上。」
楊雨又哀嘆一聲,「給我八官我就心滿意足了。」
郭宋笑道「師兄跟我去西域吧只你答應,明天我讓你做八旅帥,如何」
楊雨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說說罷了,你還真相信,我要繼續當刺客,這才是我喜歡的生活,師姑已經準備升我為內堂一等武士。」
郭宋懶得理睬他,從懷中摸出十四萬兩銀子的飛票和半塊玉,交給張雷,「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銀子分利,我用不着,拿去繼續投資,不一定非要做酒生意,也可以做點別的生意,你們自己考慮。」
「為什麼不能擴大做酒生意」張雷不解地問道。
「酒生意利潤太高,朝廷已經有想法進行官營,就像鹽一樣,現在或許沒有,但十年後就難說了,那時利潤都要被官府拿走,所以我們要未雨綢繆,多給自己備幾條後路。」
「好吧我回去和娘子好好商量一下。」
郭宋將將給三人酒杯斟滿,舉杯道「飲了此杯酒後,我們或許將走上不同的道路,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師兄弟的情義永遠不會變,來我們幹了此杯。」
三人一起舉杯高聲道:「我們乾杯」
次日上午,郭宋騎馬來到了灞上軍營,他的私人物都存放在清虛宮,郭宋只帶了長戟、黑劍和弓箭前來灞上神策軍大營。
在大營門口等了片刻,韓重慶親自出來迎接郭宋,他現在是神策軍郎將,依舊負責統領郭子儀的親兵。
「昨天梁武來報到了嗎」
「來了昨天一大早就來了,老爺子很喜歡他,更是嘉獎他甘願為國溝通西域,封他為旅帥。」
郭宋點點頭,又問道「老爺子知道我的任命嗎」
「當然知道,前天就知道了,這幾天他在組建一支精銳的邊戎軍,大概兩萬餘人,他們將赴朔方長駐,恢復朔方軍的編制,你需要的三百名的長征健兒就從這支軍隊中挑選。」
長征健兒是唐朝的一個專用名詞,是指開元年間從大唐各地奔赴安西的青壯男子,後來把去安西的士兵或者個人,都泛稱為長征健兒。
「說實話,天子的封官我也比較困惑,比如封我定遠將軍,這是武散官,卻沒有具體官職,而安西都護府長史似乎又是文官,我真的不懂,該怎麼理解」
郭重慶微微笑道「一般四以下天子只封散官,具體官職由吏部和兵部看空缺來定,只有四以上的重要官職才由天子決定,至於武將任文職,這就難說了,從來就沒有明顯的界線,我們老爺子出任神策軍主帥,他還是校檢兵部尚,段秀實出任朔方節度使,他不同樣兼任靈州刺史」
郭重慶見郭宋已有所領悟,又笑着解釋道「關鍵是看散官,這基本就是定性,你封定遠將軍,你的性質就是武將,其他職務可以調整,你現在是安西都護府長史,說不定幾個月後,你又改任安西節度副使,這官職隨時可以變,等你熬到三後,你就能以文散官任武職,那時地位就不一樣了。」
「文散官任武職不一樣嗎」郭宋又問道。
「當然不一樣,就像老爺子當年平定安史之亂,他是朔方節度使,散官頭銜卻是金紫光祿大夫,典型的文散官任武職,這就是大帥,你現在還是將,就算任文職也是將,等有一天你改任文散官,那時再統領軍隊,那就是主帥了,明白了吧」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我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