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聽完吉衛將軍的話,室內諸人齊齊的應聲是。
「爹。」又有一人問,「朝廷真要打兗海道」
吉衛將軍捻須「兗海道是不會讓步的,否則就是將常家的家業拱手相讓了,朝廷肯定是不想打,畢竟天下還沒定叛軍還沒平但那女侯一向張狂,這次又涉及節度使承繼問題,她不打,以後就更休想掌控衛道。」
那看起來是非打不可了諸人帶着幾分不安低聲議論。
「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吉衛將軍說道,笑起來,「他們打或者不打,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女侯不打,那就是默許兗海道的做法,以後天下衛道皆承繼,朝廷不得過問,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那當然是,他們握在手裏的權勢,怎麼可能再交到朝廷手裏,隨時能被免職,爹死了兒子就被趕出道府,這怎麼可以諸人點頭。
「女侯打呢,也是好事。」吉衛將軍冷笑,「叛軍還沒平呢,她就對衛道同袍下手,哪個衛道能容她,到時候大家就要問一問先帝怎麼遇刺的崔相爺三皇子又是怎麼死的」
女侯對兗海道常家動手,就是因為子承父業,這是要動所有衛道的命
你弒君也好,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好,大家相安無事,但你要傷大家的命,那大家就要和她拼命了。
你權勢再盛,敢與天下衛道為敵
「到時候,她就是下一個叛賊安康山」
除掉竊國叛賊,朝廷里的王侯,也該他們來坐一坐。
那可比吉衛這點家業要大的多。
室內諸人都站起來喊爹喊伯父喊叔父「我們必將同心協力壯我吉衛」
東南道的齊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召集兄弟子侄後輩們來訓話,他們齊氏不是那些破落戶,早在衛道之初就軍紀嚴明家規森嚴,蠅頭小利不會亂了心智。
相比於外界的騷動,他的道衙家宅里平靜,坐在房裏,被十幾個門客簇擁,一邊捻着筆,一邊聽小婢女叮叮咚咚彈唱。
「那女人的胃口太大了。」他對面前的門客們道,「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刻。」
「兗海道當這個出頭鳥也不錯。」一個門客含笑道,「我們可以看一場熱鬧。」
「要是那女侯不打呢」另一個門客道,性子比較急,「我們豈不是還要等」
「那就等嘛」齊山穩如山,「如今這世道,我們等得起,那女侯可等不起。」
時間越久,衛道勢力越大,朝廷越難以掌控。
齊山對現狀很滿意「熬過了艱難,天下到了最好的時候了,下一步,就看誰能走的穩。」
誰就能走的步子越來越大。
「女侯挾天子以令諸侯又怎樣」他笑道,「讓她挾持去,她做惡人,我們就可以做好人。」
說道這裏,對一個門客吩咐。
「立刻上朝廷,譴責兗海道常氏忤逆跋扈。」
又對另一個門客吩咐。
「以我的名義給常三寫封信,對他父親的死表示悲痛,以及朝廷如此做法實在是令人心寒。」
兩個門客應聲是。
齊山撫掌「打也好不打也好,我們就安坐看熱鬧。」
一個門客道「如果真要打,淮南道宣武道都要受影響,兵馬也會從那裏指派,項家小兒的根基一半在宣武道一半在淮南道。」
說道這裏他笑起來。
「我們趁機也可以讓他從浙西滾蛋了」
因為這小兒齊山被添了不少堵,這半年提到項南,他就不高興,不過此時他卻笑了。
「對,還要給項雲寫封信。」他又拿起筆,「我親自寫,如此風雲變幻時期,時不我待,我們兩人可要為大夏安穩同心協力」
安排了幾封信,盡全了忠心情義,齊山讓酒菜上來,與門客歌舞宴歡。
一封封上信件匯集到京城,因為兗海道跟沂州對峙而緊張的朝堂,更加嘈亂。
「看到沒有,他們這都是在煽風點火」
「就等着亂起來」
「這件事必須馬上解決。」
聽到這裏,再一次上朝的李明樓站起來。
「你們說得對,這件事必須解決。」她道,喚李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