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他拉開椅子坐下來,端起桌上斟好的酒喝了口,端詳着酒杯。
「她要是不殘酷,哪有今日守得了城池養的住民眾,你們真當她是個深閨里賞花月悲春秋的小姑娘啊」
廳內的男人們對視一眼,他們當然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少年人,就算這女子是,她的男人可不是,她身邊的人也不是。
一個男人坐在知府身邊,舉起酒杯,語重心長「宋大人,這件事不能這樣干啊。」
知府給他碰杯「田八爺,這事真沒別的辦法了,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共抗艱難,先活下來,別的都好說啊,沒了東西還能要回來,人要是沒了,那東西你能留住」
田八爺要說什麼,旁邊有人先開口「宋大人,我們不是不共抗時艱,是這種方式我們不能接受。」
知府看向他「什麼方法」
那人文質彬彬帶着儒雅氣,聲音也不急不躁「既然是共抗,那我們不能只出錢出物,我們也應當出人。」
知府捏着酒杯哈哈哈笑「你們的人打仗不行,還是不用了。」
「打仗不行,我們可以做決策。」那人說道,「大人,如今光州府領半個淮南道,只你們官府和武少夫人太辛苦了。」
知府明白了「你們是想代替官府」
「怎麼叫代替」那人糾正,「是分擔,我們幫官府來做事。」
其他人也便紛紛開口。
「是啊,既然是共抗,那把我們當個人,別只當個牛羊。」
「我們可做的事多了,哪一家沒有青年才俊」
「武不動刀槍,提筆沒有問題。」
「我們也不要搶武少夫人的風頭,外邊我們不出頭,內里做事默默無聞總可以吧」
耳邊嘈雜,知府忙抬手制止「行了行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
大家停下來看着他。
知府放下酒杯神情肅重「不行。」
眾人一怔旋即再次嘈雜指責的,勸說的亂紛紛,但不管他們怎麼說,知府只是搖頭。
「如果有事需要人手,我們會從你們中挑選分派,但你們要分割官府之權,那是不可能的。」他道,他說着站起來,「這件事不用說了,你們還是回去趕快說服家人,整理好田地,否則就收拾東西準備走吧。」
廳內的人紛亂,看着知府甩開疾步向外。
「宋嘉呈你就半點不肯為我等說話」一人高聲喊道,「你可是我們光州府的啊,那武少夫人才是外人。」
知府已經許久沒有被人提名掛姓的喊了,他腳步微微頓。
「嘉呈兄,難道你只想在那武氏夫婦手下被驅使」那人一字一頓道,「武氏不過是一介武將,這天下的根基,不是他們。」
知府轉過頭來「本官,是天子門生,是光州府百姓父母官,只有天子和百姓能驅使本官。」
說罷再不停頓疾步而去,門拉開合上將內里的喊聲罵聲隔絕。
外邊天色已經黑了,細細的雪粒子刷刷打下來,隨從將傘撐開替知府遮擋。
「大人。」作為貼身隨從雖然不進廳內,但站在門邊也聽的差不多,忍不住低聲問,「為什麼不去幫他們勸說武少夫人」
自始至終,知府都聽從武少夫人的,半點不肯替這些世家大族說好話,連對武少夫人建議一下商議一下都不曾。
正如那些人所說,其實這些世家大族才是光州府的根基,這個武少夫人到底是個外人。
「我還記得大人當初剛來光州府任職,用了一年的時間走訪與這些世家大族交好,當時小的替老爺委屈,老爺說要想穩住光州府,就要穩住這些人,怎麼現在」
「經歷過生死才知道,以前想的都太簡單了。」知府將斗篷裹了裹笑了笑「世家大族是很重要,也很厲害,但是當時光州府被圍困,我向他們請援,他們沒有一個出面,要麼閉門不出,要麼攜家逃走。」
雖然是他的隨從,隨從還是想要為那些人辯解一下「大人這就難為人了,他們沒有兵馬,也沒辦法援助。」
知府看他一笑「是啊,所以啊,我幹嘛還要穩住他們我當然是緊跟着那個能接到求援不怕賊兵兩面夾擊,不怕以卵擊石,親自帶着一群民壯跑來救城救我的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威脅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