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的資本家,受傷的小約克才十六歲,就斷了一隻手……結果就給了二十個法郎,就被踢出鋼鐵廠了……」
「沒錯,還有那個當鋪,我每次去都壓價,明明可以當是個法郎的大衣,卻只給我五個法郎,黑心啊,就是這些黑心鬼在剝削人民……」
簡直就是一場批鬥大會,尤金和安德魯純屬傻帽,他倆是整個難民營中真正的資本家,此刻就成了眾矢之的。
巴黎這場混亂持續時間太長了,一般像他倆這樣級別的資本家早就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享福了。
甚至肖樂天也曾在麥克馬洪回巴黎之前交代過,讓他倆趕緊避一避。
可是這兩個貪財奴,為了那幾箱子黃金,居然親自冒險的留了下來,這下可好他倆成了難民營中唯一的一隊資本家難民了。
不罵你罵誰?
人群越來越怒了,階級矛盾實在夠尖銳,憤怒的民眾又是一片石頭雨砸過去,等到士兵驅散那些市民之後,尤金和安德魯都被砸哭了。
尤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帝啊!上帝啊!求求您救救我們,這到底是怎麼了?法蘭西到底是怎麼了……」
「我們白手起家,一個法郎一個法郎的攢,然後冒着風險去經營生意……我們做錯什麼了,最後卻把一切罪責都扣到我們的頭上?」
「你們總說我們給的工錢不夠多,福利不夠好……但是你們究竟想要什麼啊?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們給不了啊……」
安德魯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對着拉烏爾里高吼道「你們總說,我們剝削你們,但是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破產的又有多少?你們可憐過誰呢?」
「今天或許還能經營下去,也許明天企業就被追債的人給活活逼倒逼了,這樣的場景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我們容易嗎?」
拉烏爾里高眼睛都瞪起來了「容易?你跟我們說容易兩個字?」
「你們破產了,不過就是沒有錢了,而我們窮人最後的下場只有一個死,你知道嗎?」
「你們見過冬雪天氣里,被活活凍死的乞丐嗎?那些斷了手腳的工人是怎麼在骯髒的臭水溝里撿垃圾吃的?你們見過嗎……」
「沒錢買藥的孩子病死了,母親抱在懷裏不肯下葬,那是多麼悽慘的場景?」
「這場戰爭里,活活餓死的老人又有多少?他們哪一個不比你更慘?」
「都是父母生養的,誰規定誰生來就是乞丐、小偷、妓#女?那些你嘴裏瞧不起的下賤人,誰願意一輩子如此?」
「你們享受美酒佳肴的時候,可曾想過窗戶外面就有凍餓而死的屍體?」
「貪婪的人啊,哪怕你們給沒一名工人每個月漲是個法郎的薪水,他們也不至於活的如此艱難啊!你們太貪婪了……」
拉烏爾里高的叱責,感染了在場的窮人,人民開始一股腦的痛罵尤金和安德魯。
罵道最後尤金也急眼了「十個法郎?你們這是在做夢啊!你們天天就在哪裏幻想,你們可曾知道這個世界生意有多難做嗎?」
「十個法郎,那就是要我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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