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麼隨口一說,連長,你別當真,我真我真沒有說營長壞話的意思!」
「還他娘的連長,叫排長!!」
「是,連長!」
宋家為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二彪就是個憨貨!當下不再理會他,低頭想着怎麼帶着騎兵三連打個翻身戰。
常凌風搞這次表彰大會的初衷,除了給獨立營打一個響亮的廣告之外,還有就是有意刺激刺激宋家為和騎兵三連的官兵們。
有句話叫知恥而後勇!常凌風就是要通過刺激宋家為和騎兵三連的官兵,使他們儘快從守衛炮兵陣地的慘敗中振作起來。
恥辱具有兩重性,它既是一個挑戰,又是一個機遇;既是一種障礙,又是一種鍛煉。人似乎在知恥後,才可能有臥薪嘗膽的決心和勇氣,否則就不能正確認識自己的不足,固步自封,只能是愈發失敗。
這次的失敗對騎兵三連來說是一種磨難與打擊,如果騎兵三連能夠在困境面前,毫不氣餒、決不後退、決不自暴自棄,而是保持奮發進取、迎難而上的精神狀態,那麼這支部隊將來一定是催不垮打不爛的英雄部隊。
現在看來,常凌風的這招起碼已經實現了第一個目標,那就是讓騎兵三連的官兵感到深深的恥辱。
就在剛才,他們看新兵鐵蛋上台披紅掛彩,眼睛裏都是羨慕的神色。按理說騎兵三連後來在追殺宇多田的時候,殺敵最少的戰士也至少手刃了三個鬼子,並不比鐵蛋少多少,但是上台露臉卻沒有他們的份兒。
騎兵三連的官兵們當然不知道常凌風之所以可勁地給鐵蛋宣傳造勢,是因為鐵蛋是新兵,而且是頭一次上戰場。
這樣一個典型的樹立將會在七星鎮周圍形成巨大的輿論效應,那就是鬼子並不是三頭六臂,他們一樣兩個肩膀扛着一個腦袋,中國人一樣能夠打敗他們。一旦這個思想進入老百姓們的思維,將來會有更多的鄉親們送孩子來當兵。
有了當地老百姓的支持,獨立營就會很快的壯大起來。
這時候,二彪正好抬頭瞥見騎兵一連的一個姓劉的排長仿佛對着自己笑,其實那個排長根本不是有意的,但是這個時候,二彪卻是格外的敏感。
那個劉排長也迎上了二彪的目光,兩個人原來關係也不錯,開玩笑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劉排長顯然沒有注意到二彪現在氣正不順呢,還以為二彪是眼紅上台接受表彰的戰士,便奚落道:「二彪,羨慕吧?」
「大老劉,你什麼意思?」二彪正愁沒地方撒火呢,「我羨慕不羨慕跟你有啥意思?」
「當然有關係了!」大老劉道,「除了你們騎三連,別的連隊可是都有官兵們上台領獎了啊,哥哥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
大老劉繼續道:「兄弟我跟你說,你現在就是再眼紅也沒辦法,人家那可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是打了勝仗的,你們連……嘿嘿……」大老劉剩下的話沒說出口,但是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就你們騎兵三連打了敗仗。
「你他娘的說什麼呢,我們騎兵三連怎麼了?」二彪的怒火頓時被大老劉的這句話點燃了,之前這大老劉可是處處不如自己的,現在竟然被他奚落,這口氣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大老劉見二彪吹鬍子瞪眼,臉也拉了下來,回敬道:「反正你們怎麼回事你自己知道!」
「你……」二彪是個炮筒子脾氣,如何能夠忍得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抓大老劉的衣領。
「都他娘的閉嘴,我看誰敢動手!」宋家為回過頭狠狠地瞪着兩個人,「沒聽到營長還在上面講話呢嗎?你們有點組織紀律性沒有?」儘管宋家為憋了一肚子氣,但是若是眼看着手下和其他連隊的軍官在會場上大打出手,那他們騎兵三連這個臉丟的就更大了,「二彪,給我安生坐着,還他娘的覺得不夠丟人啊?」
二彪到底還是怕宋家為的,連忙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用幾乎殺人的眼神看着大老劉,那意思你小子等着,早晚叫你好看。
這時,大老劉頭腦也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肯定是剛才自己說話不注意刺激到二彪的敏感神經了,便撇撇嘴不再理會二彪,而是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台上的常凌風。
二彪見大老劉不搭理自己,便小聲對着宋家為嘟囔起來:「連長,你到底哪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