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發現了皇軍的作戰企圖,想要逃出山谷也是來不及了,這些長官們也真是的,用得着那麼着急嗎?
步兵第15聯隊的中高級軍官們都已經認識到了獨立團的厲害,但是像下馬植樹這樣的底層士兵的見識到底有限,對於獨立團到底是何方神聖卻是不知道的,他們在華北一帶向來是追着支那軍隊的屁股後面猛追猛打,那些支那軍隊基本上也是望風而逃。
堂堂大日本皇軍,怎麼可以敗在中國人的手裏呢?
「喂,八嘎,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趕緊跟上?」鬼子小隊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隨即下馬植樹的後腦勺上挨了一巴掌,即使是隔着鋼盔,腦袋也嗡嗡直響,下馬植樹趕緊重重頓首,說了一聲哈依,原來他就在剛才愣神的工夫,竟然已經落後了其他的同伴,也難怪小隊長生氣呢,這小鬼子趕緊端起三八大蓋緊跑幾步。可即便是這樣,也走不快,因為腳下都是淤泥,沒一次抬腳落足都費不少力氣,冰冷刺骨的積水已經將小腿凍得快麻木了。偏偏此時,一陣冷風吹來,下馬植樹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他的腳步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一開始還有些同情小笠原五郎的森田范正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向前推進,水也越來越深,雖說不至於淹到人,但是卻足以將他腳上的一雙長筒馬靴灌滿了污水和淤泥,尤其是他率領的聯隊部處在整個行軍隊伍的後半部分,前面士兵在行軍過程中將堆積在水底的淤泥和沉沙紛紛攪動起來,走在後面的人更是苦不堪言。森田范正真想將馬靴脫掉,但是又怕水中有什麼硬物紮腳或者硌腳,只能咬着牙強忍着。
走到水泡子最深的地方是,水已經到了腰部,這和之前尖兵小組探查回來的情況完全不符,不過,這也難怪,尖兵小組只是沿着兩條直線穿過的水泡子,而此時的兩個步兵大隊簡直是全面鋪開,為了趕時間,也根本沒有按着尖兵小組提供的路線行進。
最為倒霉的是小笠原五郎這個小鬼子,別人最多水深及腰,這小鬼子就不同了,好幾次沒過了胸口甚至脖子,好在這小鬼子略識水性,後來索性放棄了雙腳行進,改為泅渡。你還別說,這麼一來的話,這小鬼子竟然比森田范正的速度還要快,沒多久就游到了聯隊部的前面去了。
「聯隊長,有時候我還真的很是羨慕小笠原君!」渡邊純一郎揶揄道。
森田范正聽了之後,不禁啞然失笑,看來有時候劣勢也能變成優勢,像他自己就不行,長胳膊長腿的,根本就別想在這水裏泅渡。
「相比繞路,這種直接蹚水的辦法至少要能節約近四十多分鐘的時間,這對於我們及時截住獨立團的後路至關重要。」森田范正道。
「嗯,我聽亂石谷之中的槍聲現在越來越弱了,應該是保安三團支撐不住了。」渡邊純一郎道。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就憑着這些蝦兵蟹將如何能夠抵擋住獨立團的攻擊呢,想必獨立團很快就會發現我們設計耍了他們,現在正在惱羞成怒地向亂石谷北側撤退呢,所以我們要儘快將其堵住。」
渡邊純一郎臉上堆笑道:「這些都是聯隊長閣下料敵在先、算無遺策,支那人自以為在伏擊了我們的運輸隊和炮兵中隊之後,還想故伎重演,沒想到我們給他們來個一個將計就計、瓮中捉……」他漢語畢竟學的有限,將計就計能說出來已經算是極好的了,至於瓮中捉鱉的最後一個「鱉」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是瓮中捉鱉手到擒來!」現在的森田范正的心情無疑是極好的,耐心給渡邊純一郎講解中國的成語。
「聯隊長學識廣博,卑職十分的佩服。」渡邊純一郎一記馬屁及時送上。
森田范正道:「一會兒到了岸上之後,由你親率步兵第二大隊,我帶領步兵第三大隊,先堵住亂石谷的谷口,再徐徐向谷中推進。」他認為直接將獨立團困在谷中未免時間太久,這亂石谷雖說只有南北兩個谷口可以出入,但是也保不齊還有其他的羊腸小道,要是讓獨立團跑了可就是功虧一簣了。而且用不了多久之後,天就會亮了,即使獨立團在亂石谷之中再打伏擊,其功效也並不大了。
「哈依!卑職定當竭盡全力,誓將獨立團全部消滅在亂石谷之中。」渡邊純一郎重重地頓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抗日之陸戰狂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