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區。柄澤畔夫也不是沒有考慮會遇到偷襲,但是他認為都是中方數十人的小股部隊,斷然不會有大隊的人馬。
這些柄澤畔夫考慮到了,小股部隊他並不放在眼裏,押運彈藥的有一個日軍步兵大隊,應付小股部隊的偷襲足夠了,何況沿路還有不少的日軍據點。只要一直沿着大路行進,基本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而且,這是日軍後方,難道中國人能夠膽大到敢於有大部隊穿插到後方絕對不可能柄澤畔夫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的,如今李家坑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想必中方的全部部隊都投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怎麼可能抽出多餘的兵力設伏呢再說了,這次武器彈藥運抵張垣的消息已經被封鎖了,中國人又怎麼會得知
綜上,柄澤畔夫完全有信心將這批武器彈藥平安運抵李家坑,這簡直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但是柄澤畔夫百密一疏,他還是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他沒有考慮到他的對手是察哈爾軍分區,而常凌風打仗向來是不按照常理的。
在路上,柄澤畔夫和他的車隊確實遇到了襲擊,但是當押運的步兵大隊派出兵力追擊之後,對方便望風而逃。
三月初的察南,依舊是天寒地凍,雖然不是滴水成冰的季節,但是路上的冰雪也不是那麼容易化開的,在即將到達李家坑陣地尚有四十多里的地方,是一個陡坡,爬過這個陡坡,萬全縣城便遙遙可望了。
但是就在車隊爬坡的時候,前方的車輛就停了下來。柄澤畔夫將頭伸出了車窗一望,只見前方道路上從山間流出了不少的水,以至於道路上形成了一道冰帶。汽車輪胎在轉動的時候竟然無從着力,無論引擎如何的怒吼,車子只是不斷地打滑。
柄澤畔夫有些納悶,來的時候他也經過了這片地方,但是道路上的冰只是一小塊而已,並沒有像是現在這麼多。直到現在,柄澤畔夫並沒有意識到這是有人有意為之,而僅僅認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因為現在的天氣在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已經超過了零度,山上的凍雪自然就會融化,然後順着山體流下。
汽車爬不上去,日軍士兵們便開始紛紛下車推車,鬼子步兵大隊長安排了一個中隊的士兵警戒,柄澤畔夫能夠大意,但是他卻不能,出了事情就是掉腦袋的。
柄澤畔夫無奈之下,也只好下車查看。
就在他剛剛推開車門的一剎那之間,趙志家帶領着偵察大隊的官兵們出現在了山道的兩旁,炮彈像是雨點般地砸下,原本已經快要駛出冰凍帶的汽車沒有了日軍士兵在後面推車,頓時便不受控制的向後溜車了,迫擊炮的炮彈在車隊之間開花,不僅直接對日軍造成了傷害,部分炮彈直接命中了運輸彈藥的卡車,當即發生了殉爆,頓時將日軍炸得血肉橫飛,大片大片地滾翻下山崖,慘叫聲不絕於耳。
緊接着,山道兩側草木作響,柄澤畔夫躲在一輛汽車的後面,看到山上似乎是兩條大蛇一般的東西從半山腰的方向遊動而下,片刻之後,大水傾瀉而下,將山道上流的到處都是,士兵們不可避免地身上、腳上都沾了水,加之原來道路上都結了冰,士兵們站立不穩,摔跤者甚多。
山道兩側的輕重機槍一起開火,子彈就跟不要錢一樣潑向了鬼子,狹窄的山道上日軍擠成一團,無處躲閃,無數日軍調頭逃跑,但慌亂之中,大量的士兵滾落下了峭壁,片刻之間,近一千兩百名日軍便死傷過半,僥倖存活的僅有不到五百餘人,這些車輛緊急倒退,沿着山路往後走,進入了一片樹林之中。
由於前方車隊已經夠偵察大隊的官兵們忙活了,因此柄澤畔夫等人並沒有收到過分的關注。
鬼子步兵大隊長奔至柄澤畔夫面前大哭道「聯隊長閣下,山道兩側都是支那人,我們被包圍了,怎麼辦」
柄澤畔夫身體重重地靠在了卡車上,眼睛盯着地上發怔,原本以為一個步兵大隊作為押運部隊,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可是這才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損失了六成,這仗還打得下去嗎這批彈藥還能保得住嗎
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看了看苦着臉的日軍步兵大隊長,滿以為這次任務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卻竟然被中國人打了埋伏,眼看着就要全軍覆沒了。
柄澤畔夫克制心中的怒火,對鬼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