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將左將軍栗木貉一舉擒下,囚禁在營帳內。
隨後,便分頭行事。
中將軍完顏克帶領第二軍所有人馬以及第三軍五千禁衛坐鎮大本營,防止第一軍那八千禁衛譁變。
而瞿邏代戰則帶領第三軍五千禁衛趕奔皇城,去解救大將軍王赫連海。
五百米的路程,也就幾十息的工夫而已。
瞿邏代戰進入皇城後,便命令右一營統領率一千禁衛封鎖了所有街道,又派出右二營統領帶一千禁衛前往王公大臣的府邸去抓人質,以此來威脅王公大臣們上書逼迫栗木狩退位,將國主之位禪讓給大將軍王赫連海。
而他本人則親率三千禁衛直撲皇宮,想要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建立不世功勳。
似乎,他已經看見了未來,他位列卿相,而瞿邏氏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但是,行至在金水河畔,他被人攔住了去路。
他好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一腔滾燙的熱血瞬間凍成了血豆腐。這一切都因為面前這個人,單槍匹馬獨對他三千大軍。
關鍵的是他對這個人無可奈何,因為那是他的侄兒,瞿邏氏的未來之星瞿邏英。
瞿邏代戰年近四十,並未娶妻,也無意娶妻。自父親莫名其妙的被刺身亡,瞿邏氏的威望一落千丈,他便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恢復祖上榮光上。
瞿邏英雖然是他的侄兒,但他卻視如己出,從小便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傳其武藝,教其謀略。瞿邏英陪伴自己的時間,遠超父母,以至於自己那兄長忿忿不平,時常抱怨說:老來得子,卻被你霸了去。
而瞿邏英並沒有令他失望,天資聰穎,悟性奇佳,無論是武藝還是謀略,都能夠做到舉一反三。
瞿邏英勤奮好學,孜孜以求;而瞿邏代戰老心大慰,傾囊而授。完全可以說,他把所有的心血以及期望都傾注在瞿邏英的身上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侄兒,卻站到了他的對立面,這讓他情何以堪!一時之間,他心神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段朝夕相處的日子。
瞿邏代戰打量着瞿邏英,頭戴亮銀盔,身穿亮銀甲,外罩素羅袍。懷抱畫杆方天戟,坐騎夜照玉獅子。五官端正,英氣勃勃,不愧是瞿邏氏的未來之星。
現在,瞿邏英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信念和立場,這本是好事。但是,這也意味着瞿邏英從此鷹擊長空,不會再棲息於他的羽翼之下了。
一時之間,瞿邏代戰心中更是百味陳雜。不知是失落,還是欣慰,亦或是兩者都有。
瞿邏英看着瞿邏代戰,心中也不是滋味兒。這可是自己的親叔父,從小手把手教他習文練武,研讀兵書戰策的親叔父。而今,自己卻站到了叔父他老人家的對立面,豈不是讓叔父他老人家失望寒心。
但是,自己選的是忠君體國,朔本正源,乃是歷代祖宗們都堅持的大道。
而叔父他老人家卻附逆大將軍王赫連海,陰謀造反,背離了祖訓。
而且,即使是事有所成,恐怕也難逃春秋鐵筆,昭昭史書。
「唉!」瞿邏英嘆息一聲,抱拳拱手,「叔父在上,侄兒甲冑在身,不能全禮,望乞恕罪。」
「哈哈哈!」瞿邏代戰放聲大笑,「好小子,沒想到我們叔侄會有對立沙場的一天。既然立場不同,自然難免一戰。也好,就讓本將軍考究考究你的武藝長進了多少。」
瞿邏英臉色一暗,他着實不願意跟叔父動手,無論誰受了傷,心裏都不會好受。身體上的傷好醫治,但心裏的傷卻難以癒合。因此,他必須做最後的努力,勸說叔父收手。
「叔父,我瞿邏氏自高祖始,忠孝節義,以此傳家。而叔父今日之舉,卻是有違祖訓,還是收手吧。」
「哼!」瞿邏代戰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小子,最後再教你一句:時間的戰車,滾滾不息。所有陳舊的規矩,都是用來打破的。不破,則不立。唯有打破舊的規矩,才能奠定新的規矩。」說到此處,他瞪了瞿邏英一眼,繼續道:
「小子,你若不能明白這個道理,一直墨守陳規,又如何當得起瞿邏氏未來之星,又如何引領族人恢復先祖榮光!多說無益,來,動手吧!」
瞿邏英頓時醍醐灌頂,對着瞿邏代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