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他一輩子了?以後後悔咋辦?」
「媽,沒什麼好後悔的,我知道自己喜歡誰,最好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既然認定在一起,早一天晚一天也沒分別。」
說着,還把鑽戒給母親看了眼,小禽獸求了婚的。
萬姝茗也不是不開明的人,女兒都過了領證的年齡了,柏正還捨命救過喻中岩,別的不說,單講人,還有愛她女兒這份心思,世上就少有人能敵。
一會兒房門開了,喻中岩先背着手走出來。
這幾年他多了不少白頭髮,板着臉一本正經,還挺嚴肅的。
柏正跟在他身後,嘴角青了一片,看上去有幾分人。
萬姝茗剛剛還在叫好,現在看見柏正這幅模樣,忍不住抱怨自己老公打得太重。
丈母娘大概都有這種心態,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喻嗔雖然知道柏正扛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疼不疼呀?」
他笑了一下「不疼。」
萬姝茗把喻中岩拉到廚房,嗔怪道「你下那麼重的手?」
真把人打壞了怎麼辦?
他們家欠人家的可數不清。
剛剛還嚴肅的喻中岩,這會兒冤枉極了「我沒動手。」
萬姝茗???
「他自己動的手,我文雅了大半輩子,會那麼粗魯嗎?我表達了一下不滿,他很自覺就自己動手了。」
聽聲音都知道拳拳到肉,絲毫沒放水。喻中岩一個文化人,看得心驚肉跳。
萬姝茗擰他一把「那你剛剛那麼嚴肅。」
「我是嚇着了,他打完,解釋了一下耳朵上的助聽器。又把家世交代了一遍。」喻中岩說,「這小子是首富柏家的孩子,據他說還有徐家什麼的,反正我聽起來都覺得玄幻,咱們嗔嗔不會被欺負吧?」
萬姝茗知道柏正聽力以後能治好,舒了口氣,她這時候就比較看得開。
「如果不喜歡嗔嗔,他幾年前去漣水救你和小燃,是嫌命長啊?」
說起這個來,萬姝茗竟然還有幾分羨慕女兒。白了喻中岩一眼「你年輕那會兒,我讓你背着我上個泥土坡,你都說背不起來。更別說指望你能為我捨生忘死一回。」
被揭短,喻老師聰明地不吭聲。
好說歹說,柏正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夫妻倆走出去,看見柏正在給閨女剝橘子,他剝得細心,連橘肉上的絲都盡數清理乾淨。
萬姝茗什麼不滿都沒了,一個男人什麼態度,動作可以裝,眼睛卻無法裝。
柏正看她閨女是看小祖宗的眼神。
而且他們家嗔寶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看着性格綿軟溫吞,其實特別精。
不然怎麼解釋喻燃一個孤獨症都最在意她。
她對人性的好壞看得最通透,性格大度,勇於付出。這種性格最容易獲得幸福。
柏正在喻家吃了晚飯才回去。
吃完飯,萬姝茗招呼道「嗔嗔送一下小柏。」
喻嗔甜甜地應了一聲。
出了家門,兩個人終於能光明正大握住手。
喻爸爸嚴苛,喻嗔本來還怕他不自在,可是柏正比她想像的自在多了。
他捏一捏少女軟軟的小手,低聲笑道「我小時候幻想過許多次家到底是什麼感覺,嗔嗔,謝謝你讓我體會到。」
父親嚴厲卻慈愛,母親嘴硬心軟,盡數都是關懷。
很高興,他未來,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員。
夕陽餘暉灑落在街道上,兩個人路過藥店,柏正頓住腳步,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幾分,陰鬱之色再次浮現。
轉頭對着喻嗔,他臉色倒是無比柔和「等我一下好不好?」
喻嗔點頭。
柏正臉上的傷看上去太嚇人,確實有必要處理一下。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裏拎着個袋子。
喻嗔眨了眨眼睛「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嗎?」
他眼中多了一分悲哀,握住她小手親了親。比起愛憐,還多了幾分祈求。
柏正打開袋子,喻嗔愣住,裏面是一盒緊急避孕藥。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說得無比難受,悔恨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