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衡。
初冬,天氣一下子冷起來,三中的學生人人換上了棉襖。
喻嗔沒再去醫院探望過柏正,不是她不想去,是因為一放假,喻燃就站在他們教室門口。
他面無表情,跟木樁子似的。
班上有人興奮大喊「喻嗔,你學霸哥哥又來等你放學了!」
這段時間,喻燃每周會來,七班的同學都認識他。長得好,自閉症,年級第一。
喻嗔連忙走出去。
兄妹倆一前一後,往公交站走。
有喻燃監視,她沒法去探望柏正,喻燃戴上耳機,也不和她講話,聽自己的英語。
喻嗔盯着他看。
「哥,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喻燃沒有所謂好奇心,因此不答話。儘管喻嗔的聲音透過耳機,傳到了他耳朵里。
喻嗔噗嗤一笑「你像是守着自家小白菜的農夫。」
她越想越好笑,樂不可支。
喻燃灰色的眸,總算有了反應。
他淡淡看她一眼――
你是白菜,我是農夫,有人就是豬。
反正這個比喻,他沒虧。
喻嗔也反應過來了,她總算止住了笑聲。然而一想到柏正,她又想笑。
喻燃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絲毫不明白柏正那種壞胚子,到底喜歡小蠢貨哪一點。
他和她一起坐了好幾周的車,都快煩死妹妹了。
柏正等了許久,喻嗔一直沒再來醫院看他。
他心裏堵得難受,整個人也十分暴躁。
「老徐,你說喻嗔為什麼不來,謠言不是解決了嗎?」
既然他問起,徐學民便不隱瞞他「喻燃每周會帶喻小姐回家,她應該沒辦法來探望您。」
徐學民能看出他的焦慮不自信,他害怕被拋棄。
柏正低眸「即便喻燃不許她來,可是她如果想來,肯定有辦法,她到底還是怕我帶來的麻煩。」
他其實,間接說出了真相。
喻嗔走近他,需要克服流言、好學生從小塑造的三觀,不怕苛責。其實是件很難的事。
徐學民說「您給她一點時間想想。」
頓了頓,徐學民告訴他另一件事「柏天寇先生最近身體不太好。您要回去看看他嗎?」
「不去。」柏正下意識說,「滾,別提他,他又不是我親爹,你比我還清楚。」
回去了,人家指不定得把他打出來。
柏正翻了個身,臉色一下沉下來。
老柏身體不是一向不錯嗎?怎麼會突然病了。
徐學民提出來,就證明他的病不輕。
徐學民沒有繼續勸他。
然而柏正出院以後,有一天晚上,他離開了自己公寓。
徐學民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柏正都不記得多少年來,他第一次主動回到柏家。
別墅燈火通明,柏天寇感慨地看着他。
「長高了,也帥了。前段時間,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好了嗎?」他嗓音儒雅,帶着笑,柏正能回來看他,讓他十分高興。
柏正沉着臉「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你怎麼回事,活都活不好?」
「年紀越來越大,身體有點毛病是正常的。噓,你說話不要這麼暴躁,你媽媽睡着了,別把她吵醒。」
柏正似乎想發火,可是最後,他忍了下來。
「你的病,能治嗎?」
柏天寇搖搖頭「在吃藥,放心吧,短時間死不了。」
柏正臉色更難看。
柏天寇倒是笑了「不用那副表情,我這輩子挺值得。有個溫婉賢淑的妻子,還有個關心我的孩子,沒什麼想不開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因此十分看得開。
他的病短期確實沒大問題,治療得當,還能活好幾年,乃至十年。
柏正冷笑「你倒是會自欺欺人。」
他在諷刺好妻子,還有孩子那兩句話。
柏天寇習慣了他的壞脾氣,沒有反駁。對於他來說,牧夢儀確實給了他半輩子的愛情,只要不涉及柏正的事,她平日裏十分善良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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