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一個意思。聽起來亂了點,但也清晰。
方回樂的直打跌,太平公主臉上保持着笑容,嘴不動,問道:「方郎,下面說什麼呀?討厭死了,莫要取笑人家。」
方回趕緊道:「下面得問候一下這些將士了——將士們辛苦了!」
太平公主跟只學舌的鸚鵡似的:「將士們辛苦了!」
眾人再次愣了一下,他們聽明白了,公主先是問候了百姓,現在又問候他們折衝府的將士。
明白歸明白,可這話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接,半晌,不知道誰突然叫道:「不辛苦,我們不辛苦。」話音打顫,貌似邊哭邊喊。
方回一聽這不對啊,趕緊從窗口探出半個腦袋,叫道:「錯啦錯啦,你們應該喊為人民服務。」
將士們再愣,然後有樣學樣的叫了起來。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叫的比百姓們整齊多了:「為人民服務!」
方回的惡趣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趕緊把太平公主拉了回來,放下帘子,笑道:「好啦好啦,這就行了,再說下去就不好了。」
太平公主氣惱的在方回胸口輕捶一拳,嗔道:「討厭死了。方郎,你就這麼作弄人家,讓人家說這麼怪的話。」
「哪有啊。」方回一把捉住美人的繡拳,擠眉弄眼道:「你既跟百姓們問了好,又跟將士們問了好,他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笑你呢?」
太平公主知道自家夫君時不時總會說些她也聽不懂的怪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媚眼如絲的斜睨了方回一眼,道:「方郎,你剛才說什麼?為什麼再說下去就不好了?似乎後面還有什麼?」
方回挑了挑眼角,表情怪異道:「唔——後面倒還真有一句。」
太平公主饒有興趣道:「是什麼?」
方回的表情更怪異了:「同志們曬黑了。」
太平公主秀眉一皺,喃喃道:「同志們曬黑了?這是什麼意思?」說着,獨自歪着腦袋琢磨了一陣,突然驚喜道:「呀,我明白了。方郎是說這些百姓整日要下田勞作,面朝黃土背朝天,每日受那太陽的暴曬也不曾停歇,只為了糧庫中能多上一粒米。將士們也是如此,為了國家安寧,百姓安定,整日操練不停,是這個意思嗎?」
方回都聽愣了,自家媳婦到底是當公主的,這政治素養不是一般的高,從一句曬黑了裏面竟然能聯想到如此之高的情懷,實在是——
見方回不說話,太平公主頓時淚眼汪汪:「方郎,你念着百姓,念着三軍將士,這份心若是母皇知道,定會欣慰的。」
方回乾巴巴的訕笑兩聲,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這個——媳婦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啊?方郎不是這個意思?」太平公主滿頭霧水。
方回嘿然道:「咳咳,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嘛,你老公我從來都沒想過當多大的官。說句不好聽的你別介意啊。這個皇上誰來當我都不在乎,只要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太平公主點點頭,自家男人什麼心思她知道,這些話也聽說過。
「只是,方郎那句曬黑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回臊眉耷眼道:「不說行嗎?」
太平公主撒嬌:「說嘛說嘛,人家好奇的緊嘛。」
好奇害死貓,女人如貓,如此,得出結論:貓=女人!
方回舔了舔嘴唇,沒把話說的太明白,一臉神叨叨的說道:「這個——媳婦,你想啊,之前讓你喊同志們,他們是什麼回答的?」
太平公主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公主好。」
「對啊。」方回笑道。「那你說,若是你喊『同志們曬黑了』,他們會怎麼回?」
「公主更——更黑?」
太平公主表情一僵,接着臉色通紅,小拳頭不要錢似的捶在方回的胸口:「討厭討厭討厭——方郎,你怎的這麼討厭,總要捉弄人家。」
方回也不疼不癢,哈哈笑着任由太平公主的繡拳落在他身上:「這哪是我捉弄你啊,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剛才就告訴你啦,再說下去就不好了,也是你好奇,非要聽,現在又來怪我?」
太平公主不依:「就怪你,就怪你,誰讓你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