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罵你你就知足吧。」程伯獻一臉壞笑。
方回愕然:「我招他惹他了?最近我都沒見到他。」
「你忘了你差點把他家抄了嗎?」
「這都過了多久了,老東西還記着呢?」
程伯獻一聲嘆息,拍了拍方回的肩膀:「怎麼能不記的,讀書人心眼都小着呢。」
「嘿,心眼也不怎麼大。」方回嘿然一笑,眼珠子轉了轉,看着程伯獻賊兮兮道:「小公爺,最近無聊嗎?」
「你要做什麼?」程伯獻立刻蹦出三米遠,一臉警惕的看着方回:「你一做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你又要冒壞水了,你忽悠我和王爺跟你鬥地主騙我們銀子的時候就是這樣。」
「有嗎?」方回歪着腦袋想了想,果斷搖頭:「沒有的事。」
「你要要臉嗎?」
「這個問題以後再討論。」方回怪笑一聲,道:「想不想坑他一頓?」
程小公爺也是個看出殯不嫌殯大的主,聽說不是坑自己,也樂得熱鬧熱鬧,搓着手嘿嘿傻笑:「快說說,怎麼坑他?」
「附耳過來——」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程伯獻聽的如痴如醉,雙眼放光:「這樣好嗎?會不會太過分了?這得是多大的仇讓你這麼坑他。」
方回一擺手,哼道:「沒多大仇,純粹是看他不爽。回頭你倆拿三,我拿四,怎麼樣?」
沈宗絮一臉錯愕:「還有我的呢?」
程伯獻則是一臉詭異的笑容:「就這麼辦,小爺我也早看他不爽了,老東西跟姓張的走的很近。」
於是,一場針對梁信之的挖坑行動便這麼定了下來,方回為主策劃,小公爺程伯獻為總執行,沈宗絮——方回是看在師門情誼上才帶着他的。
分完工後,程伯獻翩然而去,方回則是晃晃悠悠的進了衙門,沒去後院,而是徑直進了梁信之的衙門。
「梁大人,早上好啊——哈哈,最近可好?」方回跟進自己家門似的那麼隨意,看着對方回突然闖進來而一臉錯愕的梁信之揮着手打招呼。
「你——誰讓你進來的?」錯愕過後,梁信之臉色就變了,皺着眉頭盯着方回質問道。
「梁大人這是怎麼了?早上吃壞了肚子嗎?」方回一臉關心的看着梁信之:「哎呀,那可不得了。梁大人可是國之棟樑,這要是病了可怎麼好?看過郎中沒有?」
「你這豎子——」梁信之臉色鐵青,拍案而起,跟方回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梁大人別生氣。」方回連連擺手:「我是戶部侍郎,您是戶部尚書,雖然我這個戶部侍郎是閒職,可怎麼說您也算是我的上官。」
方回一臉深沉外帶三分懊悔道:「梁大人,這些日子下官是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着之前與梁大人的誤會——錯了,下官大錯特錯啊。下官實在不應該去梁大人府上做那些不尊之事,還請梁大人莫怪。」
這下輪到梁信之發愣了。在他的認知里,眼前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尊老愛幼的人物,突然改了性子,這是憋着什麼壞呢?
「梁大人,下官沒有別的意思。」方回一臉誠懇道:「這些日子下官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下官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大錯特錯,所以,今日便在迎客樓擺了一桌酒宴,還請梁大人賞光。」
「這——」
「梁大人可是還怪下官之前的無禮?」方回搶白道:「那——下官這便給梁大人賠罪了。」說着,竟然一躬到底,臉色之誠懇,態度之謙遜讓梁信之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了一下。
方回順勢起身,抱拳道:「梁大人,還請賞光。」
「這——好吧,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去小坐片刻。」
「太好了。」方回大喜過望:「那下官就不打擾梁大人了。」
出了門,方回臉色陡然一變,眼睛眯的又細又長,嘴角不經意間掛起了一道微秒的弧度。
坑人需要理由嗎?當然不需要了,不過有個理由總比沒有好。而方回決定坑梁信之一次的理由很簡單,純粹是看他不爽。而且這不是偶然,是第一次見面時就看他不爽了。只是今天方回心情好,所以決定坑他一次。然後,可憐的梁信之梁大人,此時此刻還沉浸在方回突然轉性的驚訝和喜悅中,全然不知方回已經給他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