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里,暖氣由頭頂的出風口吹下,為咖啡廳注入一股溫暖的氣息。
輕柔的旋律聲中,一個個穿着很ol的女性小聲聊着什麼,偶爾端起咖啡喝一口。
在靠近櫥窗的一張咖啡桌上,甘敬面帶嗔意,一下一下轉着面前的琺瑯彩咖啡杯。
「現在彭佳禾連我都記恨上了。」
「有問題嗎?你不是連陸遠都不在乎嗎?何必為一個彭佳禾大傷腦筋,而且這麼做也是為她好,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話是這麼說,但是彭海……怎麼說也是我的朋友。」
「相信我,對於彭佳禾,我比你更了解她。」林躍說道:「像她這種人,只有大起大落才能讓她成熟。」
甘敬並不認同這個說法,因為彭海死都沒讓她長大,現在到灰鯨餐廳上幾天班就能變成熟?
「不說她了,說說咱們倆的事吧。」
之前看到朋友傳過來的視頻,她打電話質問,江浩坤直接把手機掛了,當時她很生氣,處理完手頭工作便來江氏集團總部堵人,趕巧碰到副總張亮,對方告訴她江浩坤沒在,去為江志華辦理後事去了。
她這才搞明白髮生了什麼,收起問罪的心態哪裏來的還回哪裏去。
江浩坤是跟江志華斷絕了父子關係,但是人死恨消,從血緣關係的角度出發,他有理由送江志華最後一程,這是人之常情,她又怎麼好意思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門問罪呢。
本想江志華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她再找江浩坤談兩個人的事,沒想到緊跟而來的就是江萊跳樓自殺,人是沒死,不過從正常人的角度看,跟死了差不多。
於是她的計劃又落空了,直到前天江浩坤打電話找她索要彭佳禾的借款記錄,又把想做的事情告訴她,這才有機會發起邀約,還好,他答應了,沒有跟以前一樣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咱們倆的事?咱們倆有什麼事?」
這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嗎?甘敬一臉不爽地看着他:「上次說個開頭就掛電話的事,就那……網上的視頻。」
「哦。」林躍點點頭,「恍然大悟」。
「哦就完了?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事情就是這樣,你都看到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甘敬快被他逼瘋了:「你知不知道這對我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影響?」
「知道啊,如果我不要你,以後沒人敢娶你了嘛,畢竟誰也不想成為和陸遠一樣的前男友吧。」
「原來你知道啊!那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第一,做這個不是我強迫你的,是你自己選的,第二,我認你做未婚妻了,可是你怎麼做的?對陸遠還有感情,所以我們的關係崩了,第三,我又沒有撒謊,只是陳述事實,如果你覺得侵犯了你的私隱,那……對不起,行了嗎?」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這是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
關鍵是她要的不是道歉。
「你……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躍看都不看她一眼,端起面前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搖頭說道:「沒我沖的好喝。」
「江浩坤,你……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很紅,身子繃得很緊。
林躍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眨眨眼睛:「甘敬,你是在求我娶你嗎?」
「……」
「不是啊?那我就放心了。」
她把杯子拿起來又放下,舔了舔上唇,眼神飄忽說道:「是……沒錯。」
「我在那麼多人面前跟你求婚的時候你不答應,現在說兩句話就指望我回心轉意,想什麼呢?說我給你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當初你在悅榕莊拒絕我的事,就沒對我造成不好的影響嗎?你還不知道吧,江志華就是從那件事開始跟我敵對的。」
「那……你想我怎麼做?不如……我也在大庭廣眾下跟你求一次婚?」
「甘敬,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有意思,這還是以前那個知性、獨立、漂亮的海歸白骨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