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痕跡。
「二嫂!」司宇沖了過來,跪倒在顧輕舟面前,「二嫂,你饒了阿寒吧,他還不懂事!」
顧輕舟安靜看了眼司宇。
在幽黯的燈火下,顧輕舟的眼睛格外分明,黑黢黢的似鬼魅,帶着吞噬魂魄的光芒。
司宇重新低下頭,不敢再抬起,只是不停給顧輕舟磕頭:「二嫂!」
顧輕舟這才開口:「不懂事?他跟我一樣大吧?」
頓了下,顧輕舟又道,「你為了一個外人,沖我下跪?」
司宇的後背冒出來冷汗,道:「二嫂,他好歹算殺人未遂,不應該喪命啊!」
「你是說,非得我死了,我才能殺了他?」顧輕舟問。
司宇覺得,應該是這個道理吧?
魏清寒謀害顧輕舟,並沒有成功,他哪怕有罪,也不至死啊!
「二嫂,不管是法律還是人情,都是這個道理啊!」司宇急道,「你這樣草菅人命,豈不是害得大伯和二哥也背負罵名?」
顧輕舟的眸光微沉。
司宇就莫名害怕她。
可他想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顧輕舟殺了魏清寒,更加用力求她:「二嫂,你就饒了他這次吧,他知道錯了。」
「他不會知道的。」顧輕舟道,「我饒了他這次,只會遭到他和魏家更瘋狂的報復!」
「不會的,不會的!」司宇依舊苦求,不肯起身,「二嫂!」
顧輕舟見失了先機,也就不再說什麼。
「你帶他走吧。」顧輕舟道。
同時,顧輕舟看了眼司宇,「三弟,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
司宇道是。
就這樣,司宇把全身癱軟的魏清寒背了回去。
而蝶飛和汽車,顧輕舟就扣了下來。
她往回走。
街尾處,顧輕舟看到了顏一源、顏洛水和謝舜民。
顧輕舟的眸光輕柔,問:「誰帶司宇過來的?」
顏洛水愣是低了頭。
謝舜民沉默。
顏一源囁嚅道:「輕舟,是我帶司宇過來的。」
「你也覺得我行事狠辣?」顧輕舟問。
顏一源立馬搖頭:「不、不是的。」
可他眼睛裏的意思,分明就是。
顧輕舟想起,曾經司督軍他們提到司行霈,都說他手段惡毒,失了寬容之心。
現在的顧輕舟,和他如出一轍。
「我沒有很惡毒,只是想一次性解決。」顧輕舟跟顏一源解釋,「我曾經給過別人很多次機會,可結果是他們一次次更猛烈的反撲。縱虎歸山,終成大禍。」
「我.......」顏一源羞愧難當。
顧輕舟卻笑了笑:「好了,正如司宇所言,我也沒吃什麼虧,還抓到了魏家的把柄,就這樣算了吧。」
說罷,她轉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顧輕舟一直在揉按眉心,她的情緒前所未有的糟糕。
副官早已把一切,人證物證,都準備妥當,會送往警備廳。
顧輕舟回到了新宅,洗澡的時候,一個人在浴室里呆了很久,肌膚都泡得有些起皺。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她洗好澡,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她接了電話。
司行霈問她:「今晚過得很驚險?」
哪怕他知道,她能處理得很漂亮,他仍是心驚膽戰,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要受罪遭殃。
「驚險談不上,情緒很複雜。」顧輕舟低聲。
司行霈問她怎麼了。
顧輕舟沉默。
她把電話夾在肩頭,聽着話筒,手卻在擦濕漉漉的頭髮。
「告訴我,輕舟。」司行霈追問。
顧輕舟這才慢騰騰道:「我的朋友們都覺得我行事刻薄。」
當時,顏洛水和謝舜民在場,還有霍攏靜。
他們若是真的贊同顧輕舟讓魏清寒和蝶飛自相殘殺,司宇就不會出現。
可見,顧輕舟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看來也太過於苛刻。
可成王敗寇,假如顧輕舟是失敗者,魏清寒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