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已經分析過,忽必烈會將雲南當作他最後撤離的目的地。而最近一陣,元軍對於湖南與潭州不顧一切的攻擊,也證明了咱們的分析。如此,忽必烈放棄臨安,放棄中統鈔與正元鈔的使用,不顧一切的斂財行為,這些都可以得到合理解釋了。」
任一個國家,無論在謀奪天下之時,或是在立國之後,對於財賦的索求都是永無止境的。得到的越多,便會奢求的越多。這是權力賦予統治者的一種**本能。
明君與暴君的區別在於,前者會細水長流、以修養生息的方式努力培養更多的稅源;後者則直接殺雞取卵、涸澤而漁。
忽必烈以這種近乎貪婪的手段掠奪臨安百姓的財富,顯然是又一次感覺到了元國面臨的危機。這不是戰場上可能的潰敗,也不是民心與人心的向背,而是整個經濟體系可能出現的崩塌。
一如元國在北方時的遭遇。
忽必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信心,在經濟財賦領域與權國展開直接的對抗。當年擁有中原之地,尚敵不過窩居東北的權國。如今偏安江南,面對着已經佔據了整個中原,囊括漠北、西北、高麗之地,擁有所有海域的權國,更是未戰先怯。
長江航道的失守,讓元國至少在半年之內,得不到荊湖北路的任何支持。軍隊倒也罷了,哪怕只剩下一半的元軍,在數量上也不少於權**隊。但是好不容易建成穩定的糧食基地,卻無法對江南的元軍提供任何的幫助。
戰場上的正面對抗,元軍絕不弱於權**隊。但是後勤糧草方面,軍隊數量越多,只會讓元國死得越快。
「元國與權國的和談雖然沒有任何進展,但是一直未曾斷絕。潭州之戰後,元國在表面上奪得荊湖南路大半的控制權,但是在談判條件上,反而越放越寬。這說明,他們是有放棄一些東西的準備。」吳某接着說道。
「確實這樣,近期元**隊的調動上,也隱隱有這趨勢。浙南的軍隊從攻變守,不僅放棄了對福建的攻略,甚至對於遊蕩在浙閩附近的一些殘餘宋兵,也不再追擊。主力已經開始往浙西轉移。
江西李恆部也不再跟文天祥玩游擊戰,主動脫離贛南戰場,駐守在羅霄山。看這情況,應該是隨時準備進入荊湖南路。」
陳耀搓着下額的寸長胡茬,微微點頭。
看來,前一陣子在嘉禾嶼制定的軍略,如今發揮出一定的效果。以勢逼人,而不是聚兵於臨安城下與元軍擺開架式進行直接的決鬥,這樣才符合權國的最大利益。
長江航道已封,海域早就在權國海軍手中,福建被占,如此便已形成對臨安三面包圍之勢。攻打潭州救下潭州守軍,隨即放棄湖南,以此形成圍三闕一之勢。
哪怕忽必烈不願意,他手下的文臣武將,也必然會生出退守湖南的想法與**。堅守臨安的決心,便會在無形之中慢慢消彌殆盡。
尤其是在對臨安百姓極盡盤剝之後,元軍更不敢依託臨安來對抗權**隊了,那無異於將自己置身於火藥桶之上。
「元國官府搜刮財物,除了糧草,還有各種鐵製物品。這段時間,以禁止私藏軍械為由,將臨安以及周邊州府百姓家中的刀具收繳一空,甚至連家裏用的菜刀都不放過。這些刀具被集中後全部回爐打製成兵器。
同時,元國官府還動用了府庫之中大量的金、銀,收購民間鐵器,包括農具。」測試廣告2
第1060章 宋國密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