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掩不住,除了他自己渾然不覺,其他在場的幾個人都感覺到清清楚楚。
倚在石壁邊的沐初揉了揉眉角,別過臉錯開目光,決定不再看那氣死人的一幕了。
怪不得常人都說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這一旦得罪了,自己要吃的苦頭數都數不過來,連他都氣成這樣,別說那傢伙了。
雖然,明知道她是在做戲,可是做戲就需要和男人如此親近嗎?
但一想想她和楚江南說不定真的很快就要成親,人家成了親難道就真的如某人所想的那般永遠都相敬如賓,連指頭都不碰一下嗎?那男人是不是想得太天真太美好了些?
若是七七以後真的愛上了楚江南,到時候看他會哭成什麼模樣。
心裏忽然有幾分涼涼的,快意得很,只恨不得看到玄王爺落下英雄淚,萬分悔恨的那一天。
不過,真有那麼一天,他自己是不是也會一不小心滑下英雄淚?
他又淺淺嘆了一聲,再次換了個舒服的地方,依然倚在石壁邊抬頭看着天際,就是不去看崖邊那兩人的糾纏。
只是他不知,那一聲淺淺的嘆息已經被七七給聽了去。
她眉目一睜,竟下意識放開了楚江南的衣襟,在他身上坐直了身軀,回頭往那黑漆漆的一片石壁望去。
分明聽到那熟悉的嘆息聲,難道是她的錯覺?
若是阿初在這裏,她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若她真的感覺不到,那只能說沐初不是不懂武,反倒是個武功高強得與玄王爺以及她師兄也足以一比的人。
這些人個個都這麼厲害,個個各懷鬼胎,大概最透徹最乾淨的也就是被她壓在身子下的男子了。
忽然心裏柔柔的,已經不是想要氣某人了,而是真的對師兄憐愛了起來。
她趴了下去,薄唇湊到他耳際,這一次是真的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極輕極輕地道:「我該不該再氣他?」
楚江南搖了搖頭,大掌落在她腦袋上,柔聲道:「你不該氣他,一輩子都不應該。」
「可我不想聽你的。」這次她是真的不想聽師兄的,心裏總是有幾分怨念,無論如何揮散不去。
楚江南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知道她這一口氣不出,只怕一直都怨恨着呢。
他低聲道:「是不是真的這麼恨他?」
「是。」
這事毫無疑問,當你赤誠誠把自己一顆真心捧出去,卻三番四次被人扔在地上,哪怕不補上一腳,那種羞辱感也讓她一生難忘。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不管他的絕情是真是假,但至少他已經傷害了她,傷得如此徹底,傷得她的心血肉模湖。
這天底下怎麼有這麼惡劣的人?前一個夜晚裏還在與她抵死糾纏,天亮之後卻當着她的面與其他女子卿卿我我,哪怕是做戲,她也受不得。
既然要她嫁給師兄,那她便成全他,她要讓他知道不是一切都是他能控制的,不是他想要什麼就能要什麼,不是他曾經不想要的東西,等他想要的時候又會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不是這樣,這輩子他休想她還會如此順着他。
「好,既然你這麼恨他,那就讓他一次過痛到底。」忽然一個翻身,終於把這個小巧的人兒壓下,他低頭在她巴掌大的臉上輕輕啃了起來,大掌落在她腰間,輕扯她的衣帶。
七七有一剎那的錯愕,也有一剎那的不安,這種事情若是由她來控制,或許她還能演下去,可當控制權從自己手裏丟失之後,她竟又開始有幾分心慌意亂。
「我不會讓你守活寡,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如何能讓這麼嬌滴滴,美艷動人的娘子成了一件擺設品?」
大掌一扯,手中的衣帶被拉開,他低頭竟一口啃在她脖子上。
七七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落到他肩頭上想要把他推開,可想到背後那人,推出去的力道頓時又收了回來。
不僅如此,她還伸手牽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師兄……」
「叫一聲夫君來聽聽。」他低喃道。
七七一咬唇,眼底揚着愉悅的光芒,竟嬌俏地喊了一聲:「夫君。」
「啪」的一聲,隨着這一聲「夫君」的落下,他們身旁不遠處的地方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