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幹了,她又沾上一點藥水,才抬眸看着他:「我錯了,我不是好人,我是壞蛋,俠士,原諒我吧,來,給你上個妝。」
無名真想舉起長指在她腦袋上用力敲下去,把他當孩童在哄麼?
不過,人都說她錯了,他居然與她糾纏下去,倒成他的不是了。
遲疑了下,他終於還是乖乖坐好,將臉湊了過去。
要七七在這樣一張精緻絕美到幾乎找不到半點瑕疵的臉上作惡,她心裏也是有幾分捨不得,這張臉簡直是得天獨厚的,分明是男子,分明日夜暴走在風雨中,可卻連一個粗大的毛孔都看不到。
近距離去看,越發對這張臉喜歡了起來。
筆尖在他細膩的肌膚上落下,她忍不住道:「你平時都是用什麼方式來保養的?」
「什麼保養?」無名微微垂眸看着她,靠得這麼近,連對方呼吸的氣息都能感覺到,心裏陡地一動,又想要逃離。
「別動。」意識到他的企圖,七七忙道:「這藥水很難洗的,得要特別配置的藥水才能將它洗掉,你平日裏洗臉什麼的,絕對洗不下來,你要是亂動,畫得跟個鬼畫符似的可別怪我。」
無名忙坐正身軀,果真不敢再亂動了,雖然對容顏他不怎麼在意,但也別給他弄得完全見不了人。
七七一點給他點藥水,一邊問道:「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臉是怎麼保養出來的?你平時吃什么喝什麼?對了,你用什麼東西敷臉?皮膚怎麼會這麼光滑?」
視線里那張臉從一開始的幾分茫然,到最後,已經生出了點點烏黑的神色,七七微微怔了下,撇嘴道:「不問就不問,生什麼氣?好經驗也不願意何人分享,這么小氣。」
「嘰歪個什麼?」這女人,腦袋都是怎麼長的?這幾日他還能吃什麼,不都是她給他的食物麼?她甚至懷疑他像個娘們一樣收拾自己的臉。
他冷哼,一臉不屑:「我天生麗質,要你管。」
「……」片刻之後,房內爆起了七七放肆的笑聲。
這個冷血殺手說自己天生麗質……為嘛感覺這麼不對勁?哈哈,笑死她。
一炷香的時間,無名好幾次差點失控,想要一腳將她踹出去,幸而每每到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他總是捏緊自己的掌心,不理會她,管她說什麼做什麼。
終於,七七收了筆,對着他的臉左瞧瞧又瞧瞧,覺得滿意了,才將東西慢慢收好。
雖然對自己的臉不甚在意,但,因為好奇,無名還是忍不住向她討了面鏡子,一看自己這張麻子臉,頓時就反胃了起來,趕緊把鏡子還給她,眼不見為淨。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看不出來是個美男子,也不會繼續在路上招蜂引蝶了。」七七將鏡子收回到天地鐲里,東西收拾好,才從天地鐲里將地形圖取出:「以我們現在的腳程,大概後天晚上可以趕到東陵拓日的軍營。」
「時間太倉促。」說到正事,無名眼底的不耐才算散去了些,他道:「如無意外,後天晚上能到,但到達的時候怕是已經很晚,與你的計劃不符。」
七七蹙眉想了想,也頷首道:「今晚大家早點歇息,我定好鬧鐘,兩點出發。」
「……」
「給你一隻表戴着,看好時間。」她又忘了,他不是阿初。
她從天地鐲里取出一隻機械錶,「把手伸出來。」
無名有點遲疑,終於還是將左手伸了出去,見她將這東西扣在他手腕上,他擰起濃眉:「什麼東西?」
「好東西。」給他將腕錶戴上,一看,還蠻帥氣的,她指着時針,一一向他講解了每一點和一天的時辰對應,之後才道:「等時針走到第二格,我們好差不多該出發了。」
無名看着腕中這隻所謂的腕錶,眸光慢慢又凝聚了起來,這東西……有點神奇,和她一樣,總是那麼神奇。
七七收好東西站了起來,垂眸看着他腕上的表:「別弄壞它,很貴的。」
雖然對夜澈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他家什麼都缺,最不缺的便是錢,但,對她來說卻是貴得很,兩萬多呀,頂她以前在部隊裏好幾個月的工資。
無名抬頭瞟了她一眼,只是哼了哼,不說話。
整一個守財奴的模樣,這女人,身邊的男人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