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會言棄的人?這根本不可能。
又不知過了幾日,那個月色還算明媚的夜晚,夜澈終於忍不住將七七從楚江南的寢房扯出來,一路拎着往楚玄遲的寢房走去。
尚未到午夜之時,三人的修煉還沒有開始,這會,沐初和楚玄遲正在房中下棋,只是,夜澈沒想到的是,房中竟還有一人,夢南天。
看到夢南天也在,夜澈愣了下,便立即頷首道:「見過大師父。」
他雖不是夢南天徒兒,但因為是七七的師兄,不能隨七七一起喊一聲大皇伯和二皇伯,便只好改而喊道大師父和二師父。
不過,夢南天對夜澈倒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欣賞,最近也時不時與他一起探討些天文術數的事兒,一來二往,兩個人的關係也就不錯了。
不過,夢南天進宮之後就鮮少會離開他和年一所住的清風殿,所以在這裏見到他們,夜澈確實有幾分意外。
只是,現在對他來說,更重要的還是七七的事情,心頭一點意外過去後,臉色立即又凝重了起來。
將七七拉到幾個人面前,他盯着坐在棋盤邊的楚玄遲,話語明顯含着不悅:「我說你這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女人都已經和其他男子夜夜睡在一起了,你竟不聞不問?」
豈料楚玄遲只是抬頭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並沒有多說,將手中白棋落下,才淡淡道:「過來。」
夜澈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七七已經走了過去,在他腿上坐下,竟是一臉溫順。
楚玄遲長臂伸出將她摟在懷裏,既然在專心和沐初下棋,沐初也是一聲不哼,夢南天也是,竟在專心觀棋。
還是七七忍不住抬頭看着夜澈,無奈道:「大師兄,要不要也坐下來一起聊聊?」
「聊……什麼?」夜澈雖然聲音有幾分沉悶,但好歹是扯來椅子,在夢南天身旁落座,目光落在棋盤上,安靜下來了。
他不笨,幾人現在這樣子,基本上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先前自己所見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七七這樣,難道說……
心一沉,他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安道:「你們……真的認定惡靈……在阿南身上?」
沐初瞅了他一眼,才將黑子落下:「這裏離西廂足夠的遠,就算你大聲說話,他也不可能聽得見,無需如此謹慎。」
夜澈瞥他一眼,倒是有點無奈:「聽你們說的,那東西厲害得很,怎麼能不在意?」
想到他們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心裏頓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為何會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忽然間,只覺得說不出的疲憊。
那東西……在阿南身上,那麼,阿南怎麼辦?
楚玄遲依然不說話,只是更用力摟緊七七,倒是七七看着夢南天,輕聲問道:「大皇伯,如何?」
「斷陵谷。」這幾日夢南天用盡各種辦法,唯一能找到適合用上鎖魂陣的地方,便是斷陵谷。
斷陵谷……
也許,這就是天意,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想當初惡靈會找上那個地方,大概也是因為那地方自有一股凡人無法參透的力量。
天地間存在着這樣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
沒有人說話,夜澈倒是真的急了:「為什麼就這麼肯定是他?萬一弄錯了對象……」
「錯不了,他不是師兄,我能確定。」這段日子和他每日在一起,時間不是白白就這樣度過的,她在用她的方法,一步一步讓他原形暴露。
從一開始,他始終小心翼翼掩飾着自己的性情,處處表現得與過去的楚江南一模一樣,甚至,為了讓大家信服,有時候他封閉自己的心智,讓真正的楚江南出現,這模樣,一般人如何能分辨出來?
可在七七的誘導之下,他喜歡熱鬧、愛玩的性子越來越多地暴露,甚至,在七七和他說了自己只有一個多月還能活之後,他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過。
和她在一起,他根本不關心她的安危,關心的只是這個人能不能陪着他,和他一起吃喝玩樂。
可他又貪戀這種被人真正關心的感覺,他不想再像過去一樣,每個人看着自己的時候不是厭惡就是害怕,他……也許真的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七七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