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契拿走了吧?這到底是不是謀奪家產大家自然知道,豈是流言能改變?況且,有紀家的下場在眼前,我難道還敢去做許家的姻親?我不過是實話實話,讓他也知道什麼是一報還一報。」
她慢條斯理,一字一句盯着她,
「你們紀夫人當初和他一起謀害我鄭家時,就應該想到今天了。」
說話間,她手一遞,馮婆子把那碎片私章印捧着,丟在了紀氏的面前,還啐道:
「拿回去給紀大小姐看!這就是報應!」
馮婆不知道眼前這女子就是紀氏,然而紀氏看到自己的私章印飄落在眼前,全身一震。
艙中的鄭家僕婦們都是發笑,幫腔道:
「正是,二娘子。紀家在明州的大宅子聽說還是許家送的?現在紀家勢敗了,許家立時翻了臉,還說這宅子是紀家以前仗着官勢霸佔的呢!」
紀家另一個丫頭也顧不上身份暴露,上前扶着搖搖欲墜的紀氏,眼帶恐駭。
她聽夫人說起過,三十年前北方戰亂,紀家隨皇帝龍駕過江逃到南方,許家那時不過是商人,為了巴結紀家,確實是把自己家的祖宅讓了出來。
現在又被許家搶了回去.
但這事許家一直壓着,現在這些流言聽着竟然是鄭二娘子放出去的?
她忍不住叫了出來道:
「鄭二娘子,你在泉州城為了救鄭老爺出獄,做了官員外室的事誰不知道?你除了嫁給我家公子為妾,你難道還有別的出路?你和你姐姐不一樣,畢竟不是正經的侯門小姐,公子他是不可能娶你為正妻的!你還不如和我們家夫人聯手,只要你願意做妾,她必定以姐妹待你——!」
鄭家僕婦們大怒,上前就是幾個耳光,連着紀氏也要一起打的時候,鄭歸音出了聲。
「罷了,不過是幾個下人。」
紀夫人竟然還能撐住,她久久地看着鄭歸音。
「鄭娘子,你不怕嗎?人人都知道你做了外室……」
她不動紀氏,就是要她好好地聽着回去給許文修傳話,笑道:
「我怕什麼?你們許公子這回因為奪占姻親家產的流言沒能做官。人人都以為他品性不堪不配為官。他明年難道就打算放棄了?不可能吧?」
鄭歸音輕描淡寫着,移步走到了簾前,低頭看她,
「不過是幾句流言。你們以為故意傳出這些,就可以威脅我了?」
也太小看她了。
她抬手,婆子們把紀家另兩個拖開,在她們的掙扎中,她隔着簾彎腰,用僕婦們聽不到的幾不可聞的聲調,慢慢對仰頭的紀氏說道:
「你是我的姐姐的人?連你家被抄,被丈夫休棄你也有平寧侯府這個靠山是不是?你既然願意被我姐姐驅使,應該深知她的為人。你覺得她的親妹妹會是這樣軟弱的人?」
紀鸞玉的眼瞳瞬間收縮。
她方才故意露出來的狂態,在這一刻終於被鄭歸音揭穿。
「你是……是刻意隱藏……」
紀鸞玉眼中駭然。
「錯了。我以前只是年紀太小,不知道要防備至親之人罷了。」
她轉身甩袖,
「趕她們走!」
紀家三人終於被趕下大船,摔坐着小船狼狽而去。
鄭家僕婦和家丁就算擔心流言,更覺得出了這三年來的一口惡氣。
更何況,這流言一出二娘子馬上下了決定要進京城選妃。
這豈不是更大的喜事?
「二娘子,聽說紀侍郎在京城那一支族人都下獄了。罪名是通敵。這正是報應呢。」
馮婆一臉快慰毫不掩蓋,外通敵國這可是抄家殺頭甚至滅族的罪。
「通敵?」
她也吃了一驚。
然而這不關她的事。
「媽媽,準備進京城選妃的事吧。」
她沉思了一會兒,放下茶盞,
「平寧侯府要是再讓人來傳話,只當不知道。我今天要進貨棧查帳。叫馮虎準備着。」
「是,二娘子。」
馮婆瞧着自己辛苦帶大的二娘子,再看看僕婦們比方才又敬服了三分,滿心歡喜。
什麼選妃不選
003新歡舊愛,艷名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