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什麼……」
「你也有幾年沒這樣服侍過我了。自從生了孩子後……」她卻突然笑了,繡娟只敢陪笑:「奴婢算什麼?娘子您如今是越來越……」
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只知道夫人三十歲的婦人,容色卻依舊嬌妍。尤其今天她的精神氣極好,半點也沒有在鄭娘子面前認錯後的屈辱。
此時她午睡晚起,髮絲懶挽。倚在湖藍色元寶花紋的懶忱上,她一身對襟春裳是家常半舊,露出的大片雪頸,衣內是淡黃色抹胸。腰下是一條薑黃色的百蝶長裙,半拖在榻邊,露出她纖纖玉足。
她品茶看書,神情悠閒。
「打從上回……」她禁不住還是開了口,打從上回紀鸞玉第一次見鄭娘子,從鄭家船上回來就病了一場後,她如今看起來竟然是舊病痊癒了一樣,「小姐這幾天沒有再發惡夢了?」
「有什麼惡夢?我親手把我那畜生一樣的叔父推進了天牢。也叫伯父知道,我是女子不及叔父和他能在朝堂上互相扶持。他既然沒把我當成親侄女兒。我也不把紀家當成是家人!」她笑着,把書一丟,「叔父現在是秋後問斬。伯父是流放。我心裏的塊壘已平了。自然就不會發惡夢了。」
繡絹聽得她輕描淡寫,其中卻不知有多少年的憤怒和怨恨,她想着叔老爺向小姐討要她的時候,小姐挨了一個耳光都沒答應,她不禁也哽咽了起來:「小姐,既然仇已經報了。別再去宮裏了。盧四夫人那邊以後萬一和太后作對……」
「為什麼不去?」
幽香溢滿了河房,窗檻上幾盆春蘭開着雪白蘭花,瓣間是明州城晚霞的深紅艷光。紀鸞玉的神情仿佛還是在許府里當家主母一樣,
「多謝了那位鄭娘子。倒叫我想開了。她親娘嫌她是個累贅恨不得她死在沉船上,親姐姐要她的命還要抄她的養父家的家產。她喜歡許文修,他也把她當個玩意,你那老爺……輕雲都知道的事我難道不知道?」
繡絹吃了一驚,這時就明白,輕雲說許文修在鄭家抄家的時候想去霸佔鄭歸音這事竟然有三分真?然而這還根本不算什麼,紀鸞玉突然又想起了一樣笑道:
「遇上畜生是戳心,但哪裏比得上伯父讓我受辱後不要出聲?叔父是個衣冠禽獸私底下喝醉了就不是個人,禍害了府里的丫頭我也聽說過。但我萬萬沒料到,我是他的親侄女。」她唇角帶笑,「還有伯父和伯娘……自爹娘死後我被她們撫養長大,待我和親女兒並沒有兩樣……」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