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素月剛想套一些關於傳承的問題,卻被星羽伸手制止,嚴肅地沖她搖了搖頭。因為烏恆的情緒似乎異常低落,這個時候不太適合打擾。
星羽試探性的沖烏恆問道:「兄弟,你要去哪兒?」
「去見見我父親。」烏恆輕聲回應。
「哦,那我也去。」星羽點點頭,神情鄭重,是一種兄弟間的友誼。
雖然認識才短短七八天,但兩人經歷了生死,至少在關鍵時刻,星羽願意挺身而出。
軒轅舞沒有反對,而後親切地拉着素月的手,露出讓素月噤若寒蟬的「和藹」笑容,道:「那我的寶貝兒媳婦也跟來吧!」
「是。」
素月乖巧點點頭,不敢反抗,雖然她也是通天三修為,但這個女人絕對強悍到離譜。
至少在遺址天宮中,三個自己也不會是對手。
…………
…………
竹屋後面,是一片紅色的花海,遠遠望去,看不到邊際,花如海洋一樣壯麗無垠,風吹來時如大海的波濤在滾動一般,
那是一朵朵覆蓋過小腿間曼珠沙華,顏色血一樣的鮮艷,唯美中帶着淒涼。
它又名彼岸花……
走在這片斑斕壯闊的花海中,烏恆恍惚覺得來到了天堂,又像下了地獄。
「彼岸花開了!」軒轅舞驚訝看着這片花海,它們含苞待放,鮮嫩欲滴,張開纖細的花瓣,但原來的葉子卻不見蹤跡,凋零沒入泥土中。
花與葉永不相見,就如戀人一樣生生相錯。
「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腸……」烏恆看這一幕畫面,內心的嘆息聲越漸濃重。
在那輕微搖曳的花海中,一座高高的孤墳如鶴立雞群,恆古不變,永遠佇立!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烏恆還是心如刀絞,看着那座孤墳,他的淚水望着喉嚨咽去。
此刻,烏恆仿佛感覺有着一個巨人猛地推了推自己後背,砰的一聲,他跪倒在了父親墳前,一塊立着土堆前的墳牌雕刻着如此四個大字:烏辰之墓。
簡簡單單,四個大字,卻讓烏恆覺得天仿佛塌了下來。
二十年,努力奮鬥拼搏,卻始終遲了……
「父親,恆兒來看您老了!」
他忽然在也止不住淚水,衝着墳前低沉輕喚了一聲。
「唉,錯過的始終錯過,留下的始終留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無完人,事無完事。」軒轅舞來到他身邊,默默地點燃黃香,插在墳前,然後在地面上灑了一堆黃紙,讓它隨着火焰燃燒而化為灰燼……
烏恆為墳頭上了三柱香,然後重重在地上刻了三個響頭,額頭沾滿着泥土,而後才有些抽泣的看向軒轅舞道:「可是你們過的好苦。」
軒轅舞道:「二十年如一日,就像那盛開的彼岸花,花葉永不想見,可它們不也正綻放着生命光芒麼?已經通了,就別再痛,我要做的,只是默默守護着。」
「原來叔母先前對眾人說要守護的東西,並非傳承,而是……」看着那座孤墳,星羽砸了砸嘴,心裏滿不是滋味。
隨後,星羽也鄭重的走到墳前,重重咳了三個響頭,這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仙域鬼才,但此刻,滿是虔誠,作為烏恆的兄弟,叩拜下叔父是應該的。
素月自然也乖巧的跟着磕頭,作為「兒媳婦」,這也是應該的!
她倒是蠻同情烏恆的,原來這個妖孽並非在呵護中成長,如野草一樣,經歷風雨。
不過也難怪他會如此的強!如此的倔強!
強者走過的路,是常人無法想像中,在呵護中長大很難成為睥睨天下的亂世豪傑!
星羽和素月祭拜過後,知趣退去,想必他們母子娘還會有很多話要單獨和烏辰說說。
「辰,恆兒來看我們了,他可比你有厲害多了,小小年紀,已經抵達通天二境小成。」
「你當時說要我教小恆琴棋書畫,你教小恆刀槍舞棍,但那時候我並不同意,因為我的實力可比你強多了,應該是我由來教他刀槍舞棍,你教他琴棋書畫才對!」說到這裏,軒轅舞笑了,笑容如盛開的冰山雪蓮一樣,純粹,幸福。
「你說,日後小恆應該生兩個孩子,生一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