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是哪樣?你說啊,有種你找個像樣點的理由來說服我們!!」
他似乎是不想說,宋離這次卻不想輕易放過他,「你他媽不想死,你磕一整瓶藥?」
薄藍看不下去了,「阿離,算了,別再刺激他了。」
宋離難得蠻不講理,不依不饒,「憑什麼算了,我就是想讓他清醒一點,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在幹什麼,盛又霆,你說啊,你他媽……」
「我夢不見她了……」
他終於開口,字字哀涼。
宋離呼吸一窒,很多想說的話,想數落他的話,僵硬在了嘴邊。
「她剛走的時候,我還能夢見她,可是,我漸漸的夢不見了……」
「我實在受不了,就磕了一次藥,然後我發現,磕了藥,我又能夢見她了,只需要磕一粒,就可以……」
「就一粒,不會上癮的,不會……」
「可是今晚,我又夢不到她了……」
「她要結婚了,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阿離,她不要我了,她連夢都不願意再給我了,我磕光了整整一瓶藥,我都夢不見她……」
那一瞬間,痛苦和悲哀排山倒海般湧來,將他徹底淹沒……
他將頭埋在雙手中里,雙肩激烈的發抖,像是在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卻終於無法掩飾,在剎那間爆發出了低啞的痛哭,
「阿離,從今以後,我再也夢不到她了……」
宋離心裏發酸,別過頭去,不肯再見他這個樣子。
薄藍失神的站在原地。
萌萌仰着頭,發出哀鳴,「唔……」
寒冬臘月,救護車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送往醫院的半路上,男人一直抽搐和口吐白沫,一度讓人擔心他會堅持不下去,死在路上,可是,他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不知道這到底是老天對他的眷顧,還是對他的懲罰。
活着,遠遠比死了更痛苦。
清醒的活着,更是一種最殘忍的折磨,因為他會時時刻刻的活在悔恨和痛苦中,日積月累,飽受摧殘。
如果是懲罰,現在是不是該夠了?
宋離看着剛洗完胃不久,臉色慘白還在昏迷中輸液的人,最終走向了病房的陽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方被接通,「餵……」
迷迷糊糊的聲音,好像剛被人從夢中擾醒,還帶着濃濃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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