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提哪壺,你看……」
「哎呦,嫣兒姑娘,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你放心,敬二爺給你贖身的事兒那不是個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我和敬二爺是一個灶台上吃飯的兄弟,這點事兒算個什麼?」陸錚道。
陸錚這麼一說,紫嫣的神色總算緩和了一些,張敬卻是更迷糊了,聽陸錚的言辭,對他是瞭若指掌,可是他真的覺得陸錚面生得緊呢!
他心頭轉過很多念頭,湊到陸錚身邊道:「好哥兒,你就別蒙哥哥我了,哥哥我還真不識得你呢!」
陸錚哈哈大笑,道:「敬二哥真是貴人哦,我說咱們是一個灶台上吃飯的你還不信麼?我叫陸錚,江寧陸家錚哥兒,就在你們西園子住着呢!咋了?敬哥兒偏偏就不認得我?」
「啊……」
張敬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瞪大眼睛盯着陸錚,用手指着他道:「你……你……你……」他一連說三個你,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陸錚他沒見過面,可是哪裏會不知道?
這小子是江寧姑奶奶給打發過來的,張家上下都說這小子是個腌臢貨,在張敬想像中,這應該就是個落魄的可憐蟲,一個窮困潦倒的小王八蛋。
至於樣貌嘛,讓姑奶奶嫌棄的主兒,那自然是尖嘴猴腮,形容猥瑣。不誇張的說,張敬在張家,誰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敬二爺,而陸錚恐怕連丫鬟婆子都能給他臉子看呢!
然而,張敬現在看到陸錚,一個人包着松竹居最大的包房,左擁右抱着兩大頭牌,這排場氣度比他這個正派二爺可闊氣多了,兩人這麼一比,完全是顛倒了個兒了。
「二爺?我說咱們在一個灶台吃飯,這是也不是?行了,別站着了,坐!」
陸錚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二爺瞧不上我,覺得我是被母親發配到你們張家的,你們張家對我也不冷不熱,嘿,我無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唄!
只是有一件事我沒搞明白,江寧陸家瞧不起生意人,揚州張家也瞧不起生意人麼?」
張敬愣了好一會兒,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不由得想:「這錚哥兒的生母家族莫非是做生意的?要不然這小子哪裏這麼多錢?」
一念及此,他心中便活分了起來,他再聽之前別人議論江寧陸家,說那是國公府上,是世襲爵位,天子近臣之家,聽上去他們的確比張家要尊貴很多。
萬般皆下惟有讀高,陸家瞧不上商人那是肯定的,這麼一想,他心中豁然。
「錚哥兒,別提那些瞧得起瞧不起,正如你所說,今日你我兄弟二人有緣,碰上了!咱們就該樂呵樂呵,我們走一個先?」張敬道。
兩人舉杯碰了一個,一飲而盡,接下來大家唱曲兒,撫琴,行酒令屋子裏便熱鬧起來。
陸錚出手大方,但凡是行酒令,唱曲兒,勝者都有賞,紫嫣先前還有些拘謹,後面漸漸的開始投入。
她雖然不是花魁,可是撫琴技藝高超,再加上陸錚的刻意照拂,一時間,她得到了賞賜竟然是最多的,硬是把兩大花魁都壓下去了。
女人骨子裏都有攀比的心思,紫嫣就算性子柔一些也不能免俗,再說陸錚給的賞賜都是真金白銀,哪裏有姐兒不愛鈔的?
紫嫣心情大好,自然對張敬便是百般溫存討好,張敬心情也徹底的放開,只覺得這幾年都沒有像今天這麼舒坦過,爽快過。
包房裏的氣氛愈發熱烈了,張敬和陸錚已然熟絡無比,陸錚湊到張敬耳邊,道:
「二哥,紫嫣姑娘對你可是一片真心,您倘若有意,為何不給她贖身?」
張敬微微愣了一下,澀然一笑,陸錚道:「莫非二哥真怕二奶奶打翻醋罈子麼?」
張敬臉上掛不住,道:「我怕她個鳥,這年頭,哪有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我討兩個小的,那算什麼事兒?」
他頓了頓,道:「錚哥兒不知,自從大哥去了之後,父親對我的態度便不比從前,尤其是吃穿用度上面,卡得緊得很,我也想在外面置一處宅子,然後把嫣兒給接出去,可是……」
「哈哈!」陸錚哈哈大笑,道:「二哥,我當是什麼事兒?敢情是銀子的事兒,這算個什麼事兒?」
陸錚看着張敬,道:「二哥,倘若我直接給你這筆銀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