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卻是個身無長干,每日裏只會捧着一應非聖賢之言的歪理做痴心狀,每每看得入迷了,還非得拿着他們這些婢女,再耍一次威風,當真是讓人接受不來。
而今日品紅無法接受的便是,這邊氏打扮得高高興興去赴宴,結果不到半日就被送了回來,且是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扭捆着送回來的。雖然看在江國公的面子上,沒有一路壓着招搖過市,可是到底也被門前之人所看去,這江國公府也到底成了一個熱鬧。
邊氏被皇后吩咐拉着下去後,便有幾個膀大腰圓看上去孔武有力的武嬤嬤上來,狠狠地甩了邊氏幾個大耳刮子,又將她一身命婦服飾強硬的扒下來,只穿着一中衣便被押送着回了國公父,如此的奇恥大辱如何能夠讓邊氏承受?
看着嬤嬤離開後,邊氏便仿佛回了神一般,對着好心前來攙扶她的侍女,一人踹了她們一腳,並嘴裏不停地咒罵着,仿佛她罵着下人,心裏就能舒暢痛快一般。
邊氏好歹是國公夫人,武嬤嬤們雖然是下了狠手,可到底沒有讓邊氏怎麼樣,不知道是邊氏體格特殊還是如何,挨了幾個耳光之後,面頰也只是紅腫,沒有十分誇張的腫起。只是面色也絕對的不好看就是。
如此的邊氏,怎麼可能看着侍女們花容月貌呢?於是邊氏也就猶如潑婦上身一般,親自動手回打起了身邊近身婢女的耳光,她簡直快要氣死。
邊氏鬧了許久,直到邊氏的另一個陪嫁急忙趕來,才終止了這場鬧劇,看着屋裏的一片狼藉,陪嫁和路心裏也是默默一嘆,但是無能為力,她只能先勸下邊氏才好,「小姐,小姐,你又是緣何發脾氣,這是誰給你氣受了,通通打發出去。」
邊氏雖然為人糊塗又囂張,但是對着自己的陪嫁還是有那麼一二分的感情,她瞥了一眼和路哼了一聲,「不要提了,簡直氣煞我了,這皇后也忒不識好歹了,我好言相勸,一心一意為了她好,她倒是如何……」
和路一聽這話,就恨不得狠狠掌自己的嘴,她多餘問這些,如今問了,倒是問出來災禍了,這話哪裏是她一個小小婢女聽得的?
邊氏見和路不說話,也不說自己緣何在宮裏的事情,只是吩咐着,「還不快帶人將這裏好生收拾出來?沒有看到這裏又髒又亂嗎?要夫人我如何下腳?」
品紅輕輕哼了一聲,暗暗道:「如何髒亂不也是你摔打的嗎?如今倒是說得好聽。」
不過這話品紅是不會說出來的,她一直都明白,這主僕之間的天大懸殊,主人與僕人就好比天與地的差別,就好比她被邊氏毀了容,也就只能毀了。
和路暗暗低頭,她在默默算着日子,在細細思量着,自己陪嫁這個身份,要是邊氏真的出了事情,她又該怎麼辦?
邊氏坐在軟榻之上,嘴裏還說仍然咬牙切齒,她是心有不甘,簡直就恨死了皇后等人,之上說是恨,倒不若說也着實羨慕嫉妒,那貴妃區區一個賤妾,竟敢穿得比她還好,這讓她如何能夠忍耐呢??
江國公的馬車一路飛奔,停在了府門前,喚開了房門就闖了進去,他此時沒有那些心思再顧及什麼規矩了,他只想知道自家的夫人究竟是如何觸怒了皇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