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八道,為了轉移話題,問:「五妹呢?」
大家這才發現昭清不見了。
剛好嘉太太與施家太夫人說夠了話出來準備聚齊自己的女兒們,吃過午間的素齋就得回府,聽聞昭清不見,急忙讓大家分頭尋找,不多時發現昭清正與偏殿裏,跪坐在一個老僧面前。
眾人不知她在作何,過去聽才知道昭清問老僧哪個寺廟收女弟子。
昭君強硬的把她拉起:「五姐,你想遁入空門不成?」
昭清淡淡道:「正有此意。」
昭雯駭然,偷窺下距離稍遠的嘉太太阻止昭清:「快別胡說八道,當心給母親聽見罵你。」
昭雯、昭清、昭君乃一母同胞,自然偏袒,所以非常緊張,把她拉着離開偏殿。
然站在門口的嘉太太還是看見剛剛的一幕,面上有些不悅,平素昭清沉默寡言,小小年紀整天誦經參禪,嘉太太很是不喜歡,感覺女兒家莫若多學學針黹女紅,多讀讀《女誡》、《女訓》,多想着怎麼相夫教子,多考慮如何給娘家帶來無盡的風光才是。
「在家裏你肆意妄為也就罷了,在外面你記住不要丟老爺和我的臉,堂堂嘉府小姐和男人促膝而坐成何體統。」
昭清為自己辯解:「他不是男人,他是僧人。」
民間認為世上有兩種男人算不得真男人,一是僧人二是太監,僧人六根清淨,太監一根清淨,僧人超拔於人,太監模糊於人。
所以,昭清覺得自己和僧人面對面交談沒什麼不可以。
只是嘉太太見她頂撞自己揮手想打,顧忌這是在佛門之地,又怕被施家太夫人看到自己的粗野行為而影響到女兒的婚事,沉下氣道:「偷香竊玉的僧人多了,前些日子還聽說半月庵的尼姑妙靜起了凡心,私自下山去會什麼第一才子時無聲呢。」
她話畢,昭清不以為意,倒是身邊的昭蕙臉色唰的如霜降,左右的轉動眼珠,咬着嘴唇,最後忍不住問:「母親這話是聽誰說的?」
嘉太太當然是道聽途說得來,擺擺手:「忘記了,總之你們都聽着,此後沒有我的准許,任何人不得私下會客,男子不行,女人都不行,只等合婚之後,昭蕙就是堂堂的侯爺夫人,不要因為你們的事而影響到她的前程。」
連花羞在內,個個屈膝應着:「是。」
嘉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與施家太夫人三言兩語初定下婚事,只等送去庚帖合婚,她已經旁敲側擊問出施耘天的生辰八字,和昭蕙應該沒大問題,自己的女兒馬上要成了侯爺夫人,老爺的官職說不定用不着花錢捐就能得到。
因此她也沒過多糾纏昭清的事。
讓女兒們隨行身邊,她又和其他幾個官宦的女眷說了話,接下來就到了聽住持講經論道時間,一干官宦的女眷重新聚集在中殿,鴉雀無聲。
花羞這次來進香不僅僅為國為民祈禱,也為彼岸的母親祈禱早升極樂,此時虔誠的跪坐在蒲團上,卻見身邊躡手躡腳走過去一個婦人,接着聽見這樣的話:「稟太夫人,侯爺在寺里。」
太夫人?
花羞側目去看,猜測這位雍容華貴的老夫人會不會就是施家太夫人。
忽聽那太夫人脫口道:「耘天!」
婦人答:「是侯爺回來了,八百里飛騎,現下又追到寺里,只因為聽說您身體微恙。」
所謂的身體微恙是騙兒子回來的手段,兒子如此孝順,太夫人心裏歡喜,環顧左右,見個個摒心靜氣,上面方丈朗朗講讀,她朝那稟報的婦人小聲吩咐:「告訴侯爺,聖上帶領一干臣子祈福,要他去宮裏見駕。」
婦人領命而去。
花羞更確定這太夫人的身份,因為,昭君說過那個定遠侯就叫施耘天,看這太夫人倒是慈眉善目,她替昭蕙高興嫁入一個好人家,轉回頭繼續聽方丈講經。
之後是素齋時間。
簡單吃過歇息稍許工夫。
未時,花羞隨着嘉太太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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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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