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也是情有可原。
綠衣以為她是在否定,遂淡淡一笑:「打擾了。」
她想走,翠黛不依,心說你是侯府的人又能如何,無端問自家小姐這番話,然後說走就走,自家小姐何時成了嘉府並施府之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婢。
翠黛拉住她:「姐姐叫綠衣,我叫翠黛,咱們真是有緣,敢問姐姐是誰讓你來問這個的?」
綠衣慢慢搖着手中的牡丹團扇,午間氣息有點燥熱,她略微有些遲疑:「是我家三小姐,昨兒三小姐在詩文雅齋看到過表小姐,遣我來問問表小姐對紅齋印象如何。」
她如此說,因為她是三小姐施錦珂房裏的管事。
翠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就謝謝你家三小姐。」
施錦珂入宮探望姐姐,事前知道嘉府女眷過來看戲,留下大丫鬟綠衣幫着照應,所以綠衣說是奉了施錦珂的命純屬搪塞,而真正遣她來問的卻是另有其人,好歹敷衍過去,離開福祿堂一路小跑來到施耘天房裏。
「怎樣?」施耘天問。
綠衣撫摸心口:「差點被識破,那個叫翠黛的姐姐好厲害。」
高猛急切道:「侯爺在問你話呢。」
綠衣才醒悟過來,屈膝朝施耘天道:「回侯爺,那位表小姐並無去過詩文雅齋。」
她沒去過?她不是?施耘天聽聞悵然所失,手摩挲着書案上攤開的披帛,心裏感嘆:你究竟是誰啊?
那個在藏經樓的,那個同時丟失披帛的姑娘,她究竟是誰?
花羞卻根本不了解她與施耘天的這兩段際遇,望着綠衣的背影嘀咕:「三小姐不是奉召入宮了麼?」
翠黛哼的冷笑:「一看就知道是騙局,但不知施家人問這個作何?」
娥眉嘆口氣:「總之我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小姐你可要當心了。」
花羞焉能不懂,憂心忡忡的喊醒昭君,隨着舅母等人離開侯府回家。
一下午心神不寧,再也不是擔心那條披帛,更不是因為撞見施耘天,而是想起這幾天在舅舅家發生的事,父親本意是讓她來散心的,她卻更加鬧心,所以,她想回郢地。
把戚氏和娥眉、翠黛叫到眼前,說了自己的想法,三人一致贊同,翠黛性子急,立馬就去收拾行裝,邊收拾邊道:「我是一時半刻都不想留在京師了。」
說完轉頭看着花羞,忽而就嬌笑道:「可惜了定遠侯。」
花羞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是要自己嫁給定遠侯之意,翠黛欣賞溫宵雲由來已久,她心目中的大丈夫都是那種俠骨柔情的,所以翠黛幾次三番生拉硬拽的把自己往施耘天身上靠,花羞非常理解,為防止她胡說八道,喊峨眉:「你同我去見舅舅。」
既然決定離開京師,那總得與舅舅辭別。
戚氏有些擔心:「若是舅老爺不准呢?」
花羞不懂:「為何不准?」
戚氏道:「郢地距離京師千里迢迢,你才來了幾日就走,舅老爺會不會多想?」
花羞抿着嘴,考量半天道:「我會跟舅舅說,我思念父親,母親不在了,父親一個人孤苦伶仃,我是獨女,我有責任在他身邊盡孝。」
戚氏點頭:「也只能這樣說了。」
翠黛正在打包裹,聽她們的對話回頭道:「小姐,實在不行你就哭幾聲。」
娥眉斥責她:「什麼餿主意,好端端的要小姐哭。」
翠黛撅着嘴:「我是怕舅老爺挽留罷了。」
花羞拔腿在前:「走吧,相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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