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在狐疑,忽然想起父親,悵然道:「日後父親的事平息,必然會連本帶利還給舅舅,其實我也沒想過要舅舅陪嫁這麼多,若是知道必然攔阻,大部分嫁妝已經抬過去侯府,也只能如此了,我其實害怕,我只不過是伯府小姐,這嫁妝過於豐厚怕帶累父親,皇甫大人若是得知會不會以此大做文章。」
娥眉道:「小姐不要擔心,聽聞當年施家二小姐施錦羅嫁給虢郡王時,送嫁妝的隊伍綿延幾里路呢。」
花羞自嘲的笑:「我怎麼能同施家女兒比。」
翠黛揚起腦袋,很是不服的樣子:「為何不能比,施家三個女兒四個兒子,伯爺才你這麼一個。」
娥眉道:「說起施家的女兒,我忽然想起那三小姐施錦珂,為何貞女祠首選之時不見她去?」
花羞凝眉沉思:「我也奇怪呢。」
戚氏道:「不想那麼多,等你明天嫁過去,自然就知道,看那三小姐倒像是個好人,眉眼與侯爺幾分相像,明兒你就進入侯府了,上下千百口,比在舅老爺家裏更難,趕緊歇息一下,晚上吃辭親宴要折騰很晚,明兒還要早起,好好的睡,做個美美的嫁娘。」
花羞忽然想起一事,喚娥眉道:「把紅衣和老董叫來,你們就隨我去施家了,有些話需叮囑。」
娥眉應了,出去吩咐大妞和胖姑,分別把紅衣和老董找來。
未幾老董到了,在二門處不敢進來,若非花羞傳喚,他這樣的身份平素連西園門都是不敢擅入的。
花羞令娥眉把他喊了進來。
老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見了花羞口尊表小姐,雙膝一軟就要跪,被身邊的娥眉和翠黛架住,娥眉道:「董大爺不必多禮,我家小姐當你是恩人。」
花羞過來詢問他的傷勢,知道沒有大礙才放心,又說了些暖心窩子的話,感念老董當日捨命相救,更因他年紀比自己父親還長,所以稱呼為董大爺,老董受寵若驚,一為花羞對他的尊重,二為自己此後即將進入侯府,發誓此後甘願為花羞當牛做馬。
花羞囑咐他些許話,畢竟侯府不是嘉府,人多規矩大。
老董一一記下,稍後離去。
卻是紅衣,百般等不來,花羞有些奇怪,怕舅母再針對她,於是讓翠黛過去如意居看看。
翠黛放下手中的活計,整整衣服離開施施館去了如意居。
按理幾位姑娘的住處相聚都不甚遠,翠黛想着明日就要離開嘉府住進施家,這滿園的花紅柳綠再想看見就有些困難,雖然侯府更美,但也留戀西園,於是沒有走直路,而是繞去小橋流水那裏,又通過花叢,看蝶飛鶯叫好不熱鬧,還摘了朵大紅的花戴在頭上,憑水望着倒影,恍惚身邊出現了溫宵雲,遐思一番,自嘲的笑笑。
一個人玩夠鑽出花叢,剛想去如意居,就聽有人說話,循聲去望,青竹叢旁,是昭蕙喊住匆匆行路的紅衣。
紅衣裝啞已經習慣,得知自己明天就要離開嘉府,也就是說可以恢復開口說話,非常高興,得意忘形,聽昭蕙喊,差點脫口說話,懸岩勒馬,及時收聲。
昭蕙倒沒發現她的異狀,上前道:「花羞要了你做陪嫁,我本來捨不得,可是母親執意要你去我也真是莫可奈何,你跟了我多少年,我待你不薄,你若心裏還有我這個主子,就替我辦件事。」
紅衣頻頻點頭,表示自己聽命於她。
昭蕙笑了:「就知道你對我好。」
說完左顧右盼,附近沒發現其他人才放心道:「若沒有花羞出現,時公子對我非常好,都是花羞橫刀奪愛。」
紅衣心向花羞,連連擺手,又做個吹響器的樣子,意思是花羞馬上要嫁給施耘天,她沒有奪走時無聲。
昭蕙冷笑:「只有你這樣蠢笨的人才會被她蒙蔽,她先是喜歡時公子,後來認識定遠侯,覺得定遠侯比時公子有權有勢,她就另投定遠侯的懷抱。」
紅衣又比比劃劃,花羞分明告訴過昭蕙時無聲業已無罪釋放,她完全可以去找時無聲。
昭蕙當然也想去找時無聲,母親的反對還在其次,她擔心的是時無聲不會接納她,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卻惱恨花羞:「都因為她的出現,時公子才對我變心,我找他何用,我恨花羞,你若是當我還是你的主子,就在花羞嫁過去之後,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