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費神,今兒是府上大喜之事,還是請上座,等着新姑爺認親。」
嘉泊年一再謙讓,最後被下人攙扶着稀里糊塗的回去位子上坐好,施耘天過來鄭重行禮,嘉太太急忙讓學嬤嬤給了施耘天一個紅包。
如此就算禮成。
嘉泊年讓人擺開酒宴,請各位貴客入席。
少時僕役佈置停當,四王、四公子連同高麗世子、陸總兵悉皆把酒同飲,不過略坐了坐,迎親之時吃酒如何能盡興,魯王直率,亦直言:「今兒是定遠侯的大日子,本王等人去侯府吃酒,說來侯爺南征北戰少在京師,難得歡聚,非得痛飲三百杯不可,所以就不在貴處耽擱,請嘉老爺下命發親吧。」
嘉泊年也就不挽留,責令身邊的大總管婁大和二總管周顯:「吩咐下去,發親。」
如此,嘉太太也讓學嬤嬤吩咐各丫鬟婆子媳婦子,同去西園為花羞送行。
而花羞那裏早已準備停當,嘉府各位姑娘除了守寡的昭容不方便出現,同在施施館送別花羞。
昭曦冷言刻薄:「老夫少妻,吃苦的日子在後頭呢。」
昭蕙卻不停的偷窺紅衣,用目光給紅衣下令,投毒花羞,令其丟人,報仇雪恨。
昭雯善於見風使舵,本來嫉妒花羞,眼下見花羞真的嫁了,也就換成阿諛奉承,希望能借花羞之力給自己謀個好婆家。
昭清將一串開光過的佛珠塞給花羞,殷切囑咐:「人生苦短,佛在心中,放下即樂。」
花羞似懂非懂,也高興的道謝。
昭君最頑皮,扯着花羞的喜服看來看去,甚至要花羞脫下給她穿穿看。
戚氏急忙擋住:「六姐兒莫動,新婚之日很多忌諱,別衝撞了喜神婆婆,即害了我家姑娘,也讓喜神婆婆遷怒與你,日後不會給你一段好姻緣。」
昭君迅疾把手挪開,繼而撫摸心口,轉瞬又合十祈禱:「喜神婆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懂這些道理,千萬莫怪。」
滑稽的樣子讓眾位姑娘笑作一團。
不多時百合也來看望花羞,她才被嘉泊年納為姨娘,雖然博得老爺歡心,手中無權也就沒錢,送了花羞一個金步搖,這本來是嘉泊年送她的心愛之物,感念花羞對自己的恩德,才割捨。
花羞有心不收,又怕拂了百合的好意,於是收下,卻回送過去幾件首飾。
百合握着花羞的手啜泣。
而扈姨娘和茹姨娘也裝模作樣的過來相看,各有禮物。
花羞分別謝過。
此時學嬤嬤過來宣佈:「太太說,發親了。」
花羞突然有些緊張,看着戚氏面色凝重。
戚氏卻暖暖一笑安慰,然後將蓋頭扣在她頭上,她眼前頓時一片紅彤彤,鼻子卻一酸,心裏叨咕:爹,娘,女兒走了。
仿佛父母就在身邊似的。
先來前面拜別舅父舅母。
嘉太太虛情假意的抹眼睛,嘉泊年卻是真難過,擺擺手:「去吧去吧,要孝敬婆母尊敬長輩,視小小姐小公子如己出,和睦妯娌,善待僕人,勤儉持家,總之梧桐里距離長榮大街不甚遠,偶爾,舅舅會去看你。」
一語未畢,淚水滾落。
花羞連聲諾諾,一一記下,由娥眉翠黛攙扶出去。
再由個體格壯碩的喜婆背着一路出了垂花門儀門大門,花轎在門口等候。
這時由全福夫人十七娘掀開轎簾,持鏡子把花轎里照了遍除去晦氣,然後才讓花羞上轎。
轎簾放下,喜婆過去通知隨行的施家司儀,司儀又看了看施耘天。
施耘天已經同幾位王爺公子等等上了馬,除了給壓轎的男童準備轎子外,他還細心的為花羞的乳母戚氏準備了轎子,施耘莽的兵士在最外圍,裏面是施家的護衛,再往裏是施家的丫鬟婆子,更往裏是花羞的轎子和嘉府陪嫁之人,儀仗高舉,鼓樂就緒,施耘天道:「出發。」
司儀立即高喊:「起轎!」
鼓樂齊鳴,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紅彤彤的綿延出去好長一段,但凡所過之處,路人紛紛駐足觀望,繼而奔走相告:「是長榮大街的施家,是定遠侯娶親!」
「是定遠侯娶親,但不知誰家女兒有此福氣。」
「必然是個才
079章 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