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
一如既往的瀟灑狂放,花羞驀然想起另個人,那就是時無聲,同樣是放任不羈,不同的,時無聲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喜歡針砭時弊嘲諷權貴,而溫宵雲,閒雲野鶴之流,世間一切他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言語少,笑容多。
不過,都是奇男子,都是可託付終身之好男人。
感嘆罷,與溫宵雲並行來到中堂,喊杜鵑看茶,並詢問水柔的情況。
杜鵑聰明絕頂,外客在不多言,只道:「左不過就是吃飯睡覺,好着。」
花羞放心,擺擺手讓杜鵑去了。
溫宵雲見左右無人,遂道:「你救的,你放的,好亂。」
花羞明白他的用意,自己放的人要殺自己救的人,聽翠黛外面已經嚷嚷着跑來,唯有道聲:「一言難盡。」
此時門口閃進翠黛的倩影,一身水紅,嬌艷欲滴,俏生生往那一站,抿着小嘴,真真應了那句詞: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牙尖嘴利的一個人此時小女兒情態袒露無餘,花羞招招手道:「日思夜想,人家來了,話都不說一句。」
翠黛就奔了進來,先給溫宵雲道了萬福,然後立在花羞身側嬌嗔:「夫人慣會取笑人家。」
花羞轉身握住她扭着宮絛的手,道:「我明白。此時無聲勝有聲。」
翠黛嘟嘴道:「說不過您,我去給公子做飯。」
撂下一句話人就跑不見了影,花羞咯咯的笑起來。
而溫宵雲,只顧着擦拭他懷中的重劍,剛剛花羞主僕的對話,他分明聽見,卻似乎沒聽見,總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說找我些許日子,該不會為了這傻丫頭?」溫宵雲手指門口,曉得那是個好姑娘。然自己已經心有所屬。
花羞搖頭:「是為了另外一個丫頭。」
溫宵雲故作驚駭:「你何時成了媒婆。」
花羞卻一臉嚴肅:「不是給你說媒。而是要你幫我完成一件事。」
當下就把施耘莽與水柔的故事簡明扼要的敘說一遍,同時說出自己與施耘莽的賭。
溫宵雲哈哈大笑,突然把半個身子橫過身側的梅花小几,臉就湊到花羞面前。神秘兮兮道:「美男計?試探水柔?」
花羞忙將自己挪開些。以保持和他該有的距離。搖頭:「不是美男計,我要你綁架施耘莽。」
溫宵雲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繼而冷冷道:「我倒想綁架施耘天。」
花羞佯裝生氣:「我與你說正事。」
溫宵雲就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花羞細細說了自己的打算。
溫宵雲聽後,道:「施家的事情我不關心,比如與婢女相好的那個,比如刺殺高麗王子的這個,你吩咐的,我一定做好。」
花羞端着茶杯的手兀然一抖,隨即放在小几上,小心翼翼的問:「你知道刺殺高麗王子的是何人?」
溫宵雲見她一臉凝重,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道:「你出手相救,無非是怕對方被識破廬山真面目,此地,你在意的也只有施家人,而施耘天是不屑於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的,施耘莽會功夫,不似這位蠢笨,施耘海更醉心環肥燕瘦,所以,這位應該是施耘山,我分析的對也不對?」
花羞急忙噓了聲,看看門口,壓低聲音道:「此事我亦糊塗,等我回侯府問過太夫人才能知道。」
溫宵雲站起:「那不是我關心的,我住在福家客棧,有事可去那裏找我。」
他起身欲走,花羞道:「你今日為何來?」
溫宵雲立住,回眸笑,笑的滿堂生輝,那眼睛實在是好看至極,他道:「想你,過來看看。」
花羞明知他說的是真話,仍舊斥他:「沒一句正經話,我想你留下。」
溫宵雲突然衝過來,差點撞到花羞,滿面驚喜。
花羞曉得他會錯意或是故意取鬧,解釋:「這幾天事情太多,別院的三個男人都不頂事,我,有些怕。」
溫宵雲顯然略微失望,還是笑道:「這不失為一個留下我的好理由。」
花羞習慣了他的胡鬧,道:「我雇你做護衛。」
溫宵雲拋起重劍復又接在手中,調笑:「我很貴的。」
099章 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