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承認有紅顏知己,氣道:「侯爺第一次生妾身的氣提及宵雲哥哥,是對妾身的冤,這次再提,那就是對妾身的辱。」
施耘天頗有些震驚,冤是冤了,何來辱,耐心解釋:「夫人你言過其實了,不想你見溫宵雲,是落花無意怎奈流水有情,於你,名聲不利,於他,糾纏其中不能自拔,何時才是了結。」
再不見溫宵雲,花羞如何能做到,他可以視自己為情人,自己何嘗不視他如親人,寄養溫家許多年,那裏亦是自己的家,溫老夫子把畢生所學傾其所有的傳授自己,不是師徒卻似父女,所以,施耘天的要求太過強人所難,花羞神情淡漠道:「可我今日偶遇時大人,根本不是宵雲哥哥,侯爺怎能聽外人之謠傳。」
施耘天感覺她此時有些不可理喻,道:「我沒有相信外面之謠傳,只是提醒你罷了。」
就這樣,兩個人越吵越凶,最後,仍舊是花羞睡床,施耘天睡春凳。
並且不幾日花羞就向太夫人說明,自己要去別院小住,原因是父親要從郢地來京,她要將別院收拾收拾等着迎接父親。
太夫人准許,花羞帶着娥眉搬了過去,且這一住就是月余……
別院於鬧市取靜,高牆外紅塵喧囂,高牆內庭院深深。
那老宋為人老實且勤快,三更睡五更起,偌大的別院被他一個人收拾的乾乾淨淨,且栽植着花花草草,頗得花羞滿意。
如今別院多了幾個人,突然熱鬧起來,更何況時不時有那前街胭脂鋪的少東名李奎者,也就是當日花羞選秀被刺殺時,仗義相助的李姓壯漢來訪。
他來時僅僅是在門口敲幾下,撂下一斤肉二斤米三斤花生四斤棗之類的物什,話也沒有,轉身就走。
每天有人敲門,小廝阿魯就看娥眉笑:「呆子來了。」
誰都知道李奎是因為娥眉才日日造訪。
娥眉卻不領情,命令阿魯:「再不許開門。」
花羞沒來時阿魯果然不敢再去為李奎開門,花羞來後聽說便斥責娥眉:「官都不打送禮的,人家一番好意,你拒之門外讓他情何以堪。」
娥眉不敢違逆花羞,唯有躲的遠遠的。
說起李奎如何知道娥眉來了別院,確是一樁巧事,娥眉與翠黛爭吵之後向花羞請求來別院住,換洗衣服拿了胭脂水粉拿了,獨獨落下薰香,如今天氣漸熱蚊蟲漸多,戚氏和杜鵑、青鸞也是被花羞那日突然留下,當然也沒帶驅蚊蟲用的香料,娥眉來了發現毗鄰別院就有家香料鋪子,於是去買,剛進鋪子,就與從裏面出來的李奎撞上,李奎身大力氣大,差點把娥眉撞倒,他急忙伸手抱住,才發現懷裏之嬌娘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當下大喜,忙喊櫃枱里的父親,說是媳婦到了。
一喊也喊出內堂的母親,李氏夫妻發現娥眉模樣俊秀,非常喜歡,娥眉裝扮一貫不似婢女,李氏夫妻當她是哪戶人家的小姐,就問娥眉諸多問題,諸如年齡幾何,家住哪裏,可有婚配。
娥眉不好拂了二位老人的面子,一一回答,又指着後面的別院說自己住在那裏。
李家臨近別院,當然知道別院是怎樣的富麗,以為娥眉是那家的千金小姐,與自己兒子倒是門當戶對,於是就找媒婆上門提親,不料媒婆回來竟然說,李奎的意中人是個婢女,李氏夫妻甚為驚訝,當即要兒子斷了此念想。
李奎卻非常痴情,念念不忘娥眉,父母不准,他就自己偷着去找娥眉,而娥眉是避而不見。
等花羞來,事情才有所好轉,她准許李奎進來小坐,因為家裏女人多,也只是在前面的大廳接待,花羞探聽他對娥眉的心思,聽說李氏夫妻嫌棄娥眉是婢女,花羞計上心來,道:「誰說娥眉是婢女,她是我的義姐。」
李奎是個實誠人,不懂花羞是在隨機應變,表示縱使娥眉是青۰樓女子他也喜歡。
難得有情郎,花羞打算成全這樁姻緣,又道:「回去告訴你父母,我為郢城伯府的小姐,現下是定遠侯府的大夫人,娥眉是我的義姐,也就是我父親郢城伯的義女,你們也不過是開香料鋪子的,我父親那裏還不知能否同意。」
李奎這回聽了明白,回去稟告父母,娥眉竟然是郢城伯的義女,貴為伯府小姐。
李氏夫婦大喜,再度提親,娥眉再度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