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花羞年紀相仿,更因在福安居一場會面彼此有了好感,此時抓住花羞的手,惶惶道:「有鬼。」
夕煙從頭至尾把鬧鬼的事說了個詳細。
花羞聽罷回頭覷了眼陶嬤嬤,不想寧可兒初來乍到,季賢院就上演這麼一樁,雖然不確定是有人為之,卻感覺陶嬤嬤身為管事脫不了干係,回身反扣住寧可兒的手安慰:「朗朗乾坤,何來鬼怪。」
寧可兒不停晃着腦袋:「真的有鬼,我看見了。」
花羞輕輕拍着她的肩頭安撫:「寧小姐貴為知府千金,必是飽讀詩書,從來鬼怪之說都是人在作怪。」
寧可兒將信將疑,臉色稍稍有些緩和,心神略略安穩,問:「誰?誰在作怪?」
花羞的手按在她肩頭,不自覺的用了下力,有些話不便直言,忙調整自己的失態,辯解:「沒有誰,我之意,這麼久以來,侯府從未鬧過鬼,自然也不會在寧小姐來到那鬼就出來。」
陶嬤嬤卻有不同見解:「那是大夫人你嫁過來時日尚淺,哪個宅子不死人,人死變成鬼,有好鬼有惡鬼,惡鬼便會使家宅不寧。」
花羞想反她幾句,又不想與她的隔膜太過明顯,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不悅。
娥眉用手捅了捅翠黛,非是她自己膽子小,而是不善於吵架。
翠黛當即會意,橫在陶嬤嬤面前冷笑:「我很想知道嬤嬤死後變成何種鬼,不如現下你死給我看看。」
陶嬤嬤懼她潑辣,滿心不悅也還是腆着臉笑:「姑娘說笑,我還有幾十年的春秋,現在死不得。」
翠黛還想罵她幾句,花羞又適時的清咳兩聲,如此便把翠黛岔過去。
陶嬤嬤心下道,小蹄子,在我這裏發威,遲早算這筆賬,先擱着你的仇,等下有你主子哭的。
想到這裏指着窗對花羞道:「夜深,大夫人請回安歇吧,四夫人這裏有我呢。」
寧可兒雖然怕,也不好挽留花羞,道了幾句多謝,讓夕煙送花羞三人出去。
走至門口,花羞忽然轉身對夕煙道:「緊閉門窗,無論外面有什麼動靜也不要擅自出去,真有鬼,怕也無用,沒有鬼,謹防惡人生事端。」
夕煙沒等說出什麼,一同來送的陶嬤嬤插嘴道:「大夫人放心,有我呢,今晚我不睡了,守在四夫人床前,有個風吹草動,我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也保四夫人安然。」
花羞暗笑,有你我才更不放心,嘴上卻說:「嬤嬤上心了。」
從季賢院出來,路上翠黛擔心的問:「那個老虔婆最可疑,夫人作何打算?水柔可在伯英院,若她們裏應外合,不可不防。」
夜風或由樹梢落下,或從花草間躥出,花羞打了個冷戰,忙裹緊了披風,額前的髮絲痒痒的拂着,手指輕拈掖在耳後,驀然想起施耘天曾經無數次這樣為自己捋過頭髮,為着那個男人,侯府縱然是龍潭虎穴,自己也無懼無憂。
細細一聲嘆息,道:「防什麼,水柔現下做的是粗使,輕易不進房內,而陶嬤嬤人在季賢院,縱使她想對付我那也是鞭長莫及,亦或許是我們的錯會,水柔並無害我之心,總之我當初是為救她非是害她。」
娥眉附上一句:「多早晚她能懂夫人的心?」
一片落葉打在花羞面頰,唬了她一跳,蹭了蹭被打過的地方,邊道:「天知地知我知你們知,足矣。」
三人邊走邊說,散碎的語言被秋聲覆蓋,月輪一路相隨,滿庭的清輝冷若冰霜。
回到伯英院,翠黛嘀咕句「總算到家了」,抄在袖子裏的手拿出來為花羞開門,剛推開臥房的門,卻見正中條案前的太夫人橫眉冷對,而殷氏楊氏還有張存孝家的等一些丫鬟婆子,個個表情肅然,看這陣仗,仿佛正等着花羞,即將來一場堂審。
花羞心裏如有個小兔子蹦來蹦去,惶惶然不安,面上卻是波瀾不興,給太夫人福了福,道:「這個時辰您怎麼還沒歇着?」
太夫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對郝嬤嬤道:「去把門關了。」
翠黛預感不妙,自己距離房門近,她先於郝嬤嬤走了過去將門緊閉,無論發生什麼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太夫人沉着臉,盯着花羞看了又看,問:「耘
124章 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