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太太更是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學嬤嬤,心說你發癔症了怎麼,我把自己賣了也不值這個數,剛想斥責她,學嬤嬤忙道:「老爺剛剛已經着人把大物件送去施家,還有些細小之物明兒隨表小姐。」
嘉太太知道學嬤嬤不敢胡言亂語,怎奈實在驚奇嘉泊年從哪裏弄出這麼多銀錢和產業,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轉過頭來,就滿面帶笑,順着學嬤嬤的話續道:「我一直把外侄女當女兒的,特別是我那妹妹不在了,老爺只有這麼一個親人,唉!」
說着抹眼睛,佯裝在哭,花羞知道她虛情假意,也就虛情假意的勸慰一番。
嘉太太又道:「錢財還在其次,總得帶過去幾個得心應手之人伺候你,說,府里的人但凡你喜歡的,舅母就舍了給你陪嫁。」
花羞道:「除了我帶來的乳母、娥眉、翠黛,我其實也不缺人手,聽聞侯府的僕役眾多。」
嘉太太裝着大方:「再多也是人家的,沒有個十年八載,別想讓施家人對你盡心盡力,所以我必須給你帶過去幾個。」
花羞正中下懷:「既然舅母疼愛,那就把三姐姐房裏的紅衣給我吧。」
嘉太太有點意外:「紅衣是喑啞?」忽而猜度花羞要紅衣的用意。
花羞也怕她懷疑,想說用自己的醫術給紅衣治病,又怕舅母對紅衣再次滅口,靈機一動:「侯府有個綠衣,是三小姐房裏的,兩個人的名字如此倒像孿生姊妹,我才想起要紅衣,算是湊成一對吧。」
紅衣是啞巴,使用起來頗為不便,嘉太太求之不得,於是點頭答應,又把大妞和胖姑還有張劉二位婆子給她。
花羞卻道:「再把車夫老董給我吧,他身體有殘,都是因為陪我選秀所致。」
都是不頂用的,嘉太太於是欣然應允。
關於陪院,花羞一個不要,畢竟不是自家人,只道:「我已經給父親修書,他不日即會進京,也能從家裏帶來陪院和僕役。」
如此嘉太太也沒什麼異議,這裏安頓好,立即去找嘉泊年,邊走邊問學嬤嬤有關那五萬兩和八百畝之事。
學嬤嬤道:「是婁大適才偷偷告訴我的,施家二爺二夫人離開時,老爺讓他們帶走好多花羞的嫁妝,挑夫就僱用了幾十個。」
嘉太太心裏想不出這筆錢的來歷,但肯定的是,嘉泊年早有準備。
來到嘉泊年的院子,就聽房裏嘻哈說笑,嬌聲嬌氣的當然是百合,嘉太太氣不打一頭來,不經門口的小丫鬟通報徑直進去,見百合坐在嘉泊年的大腿上,摟着嘉泊年的脖子說話。
「倒是你伺候老爺還是老爺伺候你,今兒敢坐大腿,明兒是不是就騎在脖子上。」
百合見嘉太太怒火衝天,急忙從嘉泊年腿上起來給嘉太太屈膝施禮,也不知該說什麼,一徑垂頭不語。
嘉泊年讓百合退下,是怕嘉太太再為難她,然後往椅子上正襟危坐,冷着臉問:「什麼事?」
嘉太太譏誚道:「我們是夫妻,沒事都不能來你房裏嗎?我這個做太太的倒比她盛姨娘還沒資格了。」
嘉泊年不耐煩道:「好好,以後你來伺候我,坐臥起居洗漱穿衣,你來跪在地上給我穿鞋洗腳,你能做到麼?」
嘉太太怒:「你是老爺,我是太太,就是今上對皇后娘娘也不會如此。」
嘉泊年道:「所以說我才讓百合做這些,是你不高興。」
嘉太太忍了氣:「罷了罷了,我現下有要緊的事同你談。」
於是提及花羞的嫁妝,責問嘉泊年從哪裏得來這麼多錢財產業。
嘉泊年知道隱瞞不了,道出實情:「是定遠侯所予。」
嘉太太有些吃驚。
嘉泊年細說當日之事。
嘉太太不禁動氣:「這都有了幾日,你為何瞞着好,我亦是可笑的緊,你把這麼多錢財放在家裏我竟然不知。」
嘉泊年把臉扭到一邊,但凡夫妻兩個一處,不是吵就是鬧,不厭其煩:「銀子是銀票,田產是契約,我隨便就放在書案上,忘記告訴你而已。」
其實,他不是忘記告訴,而是怕嘉太太知道這些徇私霸佔,而那些大的物件他都讓人放在前面的倒座房裏,經手人只有周顯,嘉太太常居後宅當然不知。
嘉太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