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極高,陳素商爬得艱難。她
還是往上爬。爬
到了上面,她這次略感眼熟,因為以前夢到過。這
是祭壇。
祭壇的正中央,有黑黢黢的祭品,模樣還是小孩子的輪廓。
陳素商知道,它會睜開眼睛,眼珠子是血紅的,故而也不覺得害怕。
可這次,那個祭品沒有睜開眼,只是從緊闔的雙目中,流出了眼淚。
陳素商費解,突然就醒了過來。胡
君元餓得難受,也睡着了。陳
素商看到他這樣,又於心不忍,推門出去。時
間剛到晚上七點,客棧的餐廳正是人多的時候,陳素商只要了一碗麵,特意多加了幾塊大肉和荷包蛋。她
一端進門,胡君元就醒了。陳
素商拉過椅子,坐在他面前:「吃一點吧,別真餓死了你。」
她不肯給他鬆開,怕他搗亂,只得一口口餵他吃。胡
君元也不客氣,吃得狼吞虎咽,略微狼狽。
最後,他把湯都喝得一乾二淨。
他吃飽喝足了,也有閒心了,就說陳素商:「你這個人,心地太軟了,做不了大事。」「
我又不需要做大事。」
「對,你是女人。」胡君元道。陳
素商笑了笑,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哪怕我不是女人,也未必需要做大事。英雄歸來的時候,需要有一條寬闊的路走,需要有路人歡呼高歌。站在人群里,鋪好路,歡迎英雄有什麼不好?」
「婦人之見。」胡君元道,「每個人都想做英雄,這是男人的心思。你們女人,成不了大事。」
「是是是,你很有出息,還不是快要餓暈了?」陳素商反唇相譏。
胡君元看在那碗面的份上,沒有繼續和她吵。「
那位顏先生呢?」胡君元突然又開口,「如果他只是路邊歡迎英雄的路人,你還會愛他嗎?」
「在我們術士眼裏,他就是夾道歡迎的路人。我愛他,跟他的本事無關,只在乎他的人品。」陳素商說。
胡君元再次冷笑。他
面上冷笑,心裏卻有點傷感,很突然想起了花鳶。
花鳶給他的侮辱太多了,可他在這個時候,心中第一個浮現的人,仍然是她。他
小時候想要更多的關注,也想過把他們的孩子送去做祭品,可他沒有想過要害死花鳶。他
們將來可以有更多的孩子,沒必要像胡凌生夫妻那樣,為了一個孩子發瘋。
如果,他只想做個路人,那麼.......也許他十歲之後的那些年,就不會特意去羞辱花鳶了。他
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當初種下的惡果。
「我想看一眼祭品是什麼樣子。」胡君元突然道。陳
素商詫異:「你沒見過胡家的祭品?」胡
君元搖搖頭:「我們是沒資格的,只有長子、長孫,才可以上祭台。」陳
素商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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