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細問。
萬一他說出「因為感覺你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我覺得噁心,想避開你」……諸如此類的實話,她得多尷尬?又得多羞愧?她還是不問,有點自知之明的比較好。
「你想搬去哪裏?」祁漠這才猛地轉過身來,面色陰鬱。
她就這麼急着擺脫他?
他有這麼明顯嗎?
就算他此前「誤會」得很明顯,他難道有***擾或者強迫過她了嗎?
祁漠不禁覺得氣憤,再抬眼看到喬桑榆冷靜鄭重的神色,他心裏更是一番火大,直接大步折回,猛地一下扣住她的細腕,用力把她往前一推,便把她整個人抵在牆上。
強勢的動作,危險的眼神。
「啊!」身體撞上牆面,刀口的位置抽痛了一下,喬桑榆痛呼了一聲後忍住,實話實說地回答他,「反正,就是先從這裏搬出去再說。」
她不會厚着臉皮在這裏叨擾。
可這話聽在祁漠耳朵里,着實刺耳——
她還真是急!
身體都沒好,就急着往外面躲……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你抓着我幹什麼?」她用力抽了抽手臂,卻沒有從他的鉗制中掙開,喬桑榆不禁有些急,也有些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竟覺得,祁漠的臉,似乎也離她越來越近……
***
「喬桑榆,」很快,他溫熱的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酒香氣。祁漠將她制在角落,一點點地俯身過去,眼裏滿滿的都是威脅,他一字一句地告知,「……我今天喝多了。」
別有深意的一句話,其中儘是他的暗示——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君子夠紳士的了!可她還是拿他當洪水猛獸來躲,迫不及待從他家搬走……這算什麼?她是沒遭遇過真正的「風暴」。而正好,他今天「喝多了」,什麼君子紳士都可以不要……
喝醉酒的情況,他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她大可以再惹他一句試試!
可喬桑榆沒聽懂。
祁漠這突兀的一句,讓她的思維有些銜接不上,眼看着他的動作開始變得親昵曖、昧,感覺到他的唇似乎要親上自己……她往後縮了一下,脫口而出:「是喝多了……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談。」
她推了推祁漠的手臂,想要就此分別回房。
但——
祁漠沒放。
喬桑榆又推了一次。
他的胳膊結實有力,卻依舊是紋絲不動。
「你幹什麼?」喬桑榆這下不禁有些急了,用力地抓了他一把。
她很惱。
像是籠中之鳥,她被祁漠困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還要儘量收斂自己的情緒,儘量把彼此當成簡單純粹的「計劃與合作」關係……這真的很難!
祁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一刻,無數衝動的想法經過他的腦海——
他想吻她,把她按在牆上抵死深吻;
他想要她,把她覆在身下徹夜纏綿……
反正她急着要躲開,要撇乾淨,他為什麼不索性把禽獸的事情做一遍,給她一個更好躲開他的理由?
但是,他終究沒有。
「喬桑榆,」最後,他也只是低頭附在她耳際,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完最後一句,「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說來有些頹然,可是他真覺得:在感情上,他被她狠狠「欺負」了一把。
祁漠說完這句,轉身直接走了。
喬桑榆愣了數秒——
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
他是在說她?還是在說他自己?
她沒有明白。
蹙眉想了許久,得到的唯一解釋便是——他可能真的喝多了,他今晚說的她都不明白。
只是,她心裏也好煩……
喬桑榆沒有睡好。
她輾轉了整夜,直到天色將亮,才在迷迷糊糊中入眠。再醒來,已是將近中午。
別墅內很安靜。
通往陽台的窗簾半掩着,能看到外面明亮的日光,也能聽到清脆的鳥鳴。樓下也是一片安靜,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