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的人帶走的。這個長安中,杜啟要帶走蘇定方的家眷,那就帶走蘇定方的家眷;
要帶走李靖的家眷,也是直接就帶走李靖的家眷。如今,連李孝恭一家人也帶走。
所以朕把夏國的商人抓起來,一一提審,要查出杜啟的眼線,把杜啟安插在長安的
眼線一網打盡。」
李淵再度道:「如今你拿下了杜啟的眼線嗎?」
李世民道:「還未有發現。」
李淵沉聲道:「既然是沒有發現,何必要一直繼續抓人。而且抓了的人,為什
麼不釋放。提審是可以,問題是這提審的方式,卻是不應該如此暴利啊!皇帝,你
做事情,以往不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怎麼這一次涉及到李孝恭的事情,確實如此的
急躁。」
這一刻的李淵,有些恨鐵不成鋼。
李世民很不錯。
堪稱明君。
可是李世民涉及到杜啟,事情就不好處理,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樣。
李淵的聲音很是沙啞,但傳入了李世民的心中,卻是仿佛有晨鐘暮鼓敲響一
樣,使得李世民心頭一顫。他內心也是回想自己對於夏國商人的處置,的確是抓捕
的所有夏國商人,暫時都是羈押起來的。之所以把所有的人羈押起來,其目的是為
了斷絕杜啟的眼線。
所謂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便是如此。
故而演變到如今的局勢。
李淵說了一番話後,因為情緒有些激動,以至於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停頓了好
一會兒,才又繼續道:「皇帝,按照朕的處理方法,其實就很簡單,眼下大唐和夏
國交戰,大唐處在不利的地位,所以大唐方面便主動示弱。」
「等到大唐有了足夠的實力,再行報復不遲。昔年文景之治,燦然文風,更是
為大漢崛起奠定基礎。可事實上,漢文帝、漢景帝時受到的委屈少嗎?」
「一點都不少,兩人所承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不僅是來自國內的壓力,還有來
自外部匈奴的壓力。遠的不說了,就說這大唐剛建立時,天下群雄割據,而北方突
厥又是強橫無匹,鐵騎縱橫無人能擋。」
李淵說道:「在這一前提下,大唐是極為不容易的。也就是到了你這時候,大
唐才平了北方的突厥,穩定了內部局勢。所以老夫的觀點,你先釋放夏國的商人,
主動向夏國示弱。另外,杜啟拿下了沙州、瓜州兩地,就把這兩地讓給杜啟,和夏
國談和,不再開戰,休兵止戈。」
李世民聽完了後,內心卻是在思索着。
他承認李淵的分析有理。
可這些,卻並非是李世民願意採納的策略,不是李世民願意奉行的方式。
這不是他的風格。
李世民卻是不曾立刻回答,而是開口道:「父皇,容兒臣想一想。」
李淵看了李世民一眼,搖頭道:「皇帝,你是老夫的兒子,你的秉性老夫清
楚。你一貫是,不服輸的。實際上你這一次來,並非是向老夫問策的,而是希望老
夫的答案,和你是一樣,也是採取鐵血手段,直接鎮壓國內的檢驗,直接不理杜啟
的威脅。如此一來,你也就有了底氣。只是你是皇帝,你想要從朕的這裏,得到底
氣,恐怕是不行了。」
李世民道:「多謝父皇。」
李淵說道:「謝我這個行將朽木的老頭子作甚,你來求助,老夫沒有給到你想
要的。反倒是,給了你不想要的答案。」
李世民說道:「不管如何,有父皇在,我就有底氣。」
李淵起身道:「你忙你的吧,老夫回去了。」
他知道勸說不了李世民,因為李世民的秉性,其實和李淵骨子裏相同,都是認
定了的事情,就肯定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李淵拄着拐杖,緩緩的起身,便慢悠悠的離去。
李世民望着李淵離去的背影,那一雙明亮的眼中,露出了一些緬懷神情。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