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麒伸手又探了下,感覺溫度好像沒有昨天那麼高了,就也坐起身來,「醒了?那我去洗個澡。」
這一晚上他也沒怎麼睡好,且不說的確不大習慣身邊有個別人,單就是蘇黎來回折騰還渾身是汗的狀態,他也時不時的會醒過來看看情況。
蘇黎怔怔的看着陸千麒從身邊坐起,走到半路卻又折了回來,「先把桌上的藥吃了。」
他昨天晚上居然……
蘇黎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小白被吵醒了跑過來趴在她床邊舔着她的手背才打了個冷戰,特別憋屈的和小白說了句,「我該怎麼辦……為什麼非要趕着這個檔口生病……」
陸千麒平日裏根本不會這樣待她,到了這關頭的體貼令她險些又墮入他的溫柔鄉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原諒這種詞,只有內心越發無法割捨的感情,令她越發看不清明眼前的十字路口。
忽然間陸千麒又裸着上身走了回來,蘇黎瞪大眼睛虛弱的問:「怎麼了?」
「你現在身上又臭又髒,還是一起洗吧。」陸千麒索性又把蘇黎抱了起來,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蘇黎坐到已經放滿水的浴缸旁,緊張的說:「我、我可以自己洗。」
然後陸千麒看着她慢速鏡頭的開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冷冷的問了句,「你自己?」
蘇黎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我是餓的。」
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粒米未進,身上灼熱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可是力氣還沒回復過來,她只能有這種解釋。
陸千麒唇畔勾起一絲笑意,「害什麼羞。這輩子我還沒照顧過誰,你還不知福。」
就是因為她不想再接受陸千麒的這種好意,她怕自己做不出那樣的決定,她更怕自己會一時心軟。
女人小病初愈後的臉色白白的,頗有種天然去雕飾的味道,哦不,暫時這汗濕濕的頭髮不大好聞,陸千麒直接潑了點水在蘇黎的頭上,又狠狠的揉了把。
蘇黎拂開臉上的水,見陸千麒的神情很輕鬆也很愜意,不覺奇怪的問了句,「四爺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和木家的合作談成,君遠的業務也可以邁上新軌,心情當然好。」這柔若無骨的手感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可蘇黎一點都不高興,同樣是木家,出來後卻恍若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但無論如何,恐怕回南城以後,她和陸千麒之間,總要見個分曉。
如果沒有木家的那些事情,她現在是有多幸福,陸千麒會照顧她的情緒,也會照顧她的身體,甚至整個晚上都抱着她沒有離開那張床。可惜很多事情都不會如想像中那麼進展,即便她此刻沉溺在其中,或者哪天依舊會被狠狠的丟棄。早日清醒點,未必不是件好事。
剛剛回到南城,陸千麒就接到了李和玉的電話,他讓鄒晉先送蘇黎回家,自己和白錦然坐着陸家來接的車一路往老宅去。
李和玉正坐在大堂中,面色鐵青,手裏頭還拿着剛才的手機,見陸千麒進來,劈頭蓋臉的便問:「你說娶那女人是因為木香,現在都和木家溝通上了,看來是不是已經拿到東西,為什麼還帶着她跑,跟別人說這是你夫人?」
陸千麒默不作聲的讓白錦然到外面等着,自己進去後坐下來撣了撣袖子,隨口回答:「木家有人給你電話了?」
「人家是來恭喜的。哼。」李和玉冷哼了聲,「目的達到了還不甩掉。當初我就不同意用娶這種方法,你這離了婚也是個二婚的身份,和以前沒法比。」
「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種事情?」陸千麒皺了皺眉,「我自己的事情自有主張,你還是別太多問。」
「我是你媽!」李和玉忍不住罵了句,「你的婚姻大事難道還能自己做主?」
見陸千麒臉色略有不耐,李和玉說話又柔和了下來,「當然了,幾年前是媽不對,不答應你和那女人的事情。但那女人比你大而且還是個傭人,你讓我怎麼丟的起這個臉。」
陸千麒眸光微微一變,「這都是過去的事情,那時候年少無知,以後別再提了。」
「行行行。」李和玉嘆了口氣,「媽含辛茹苦一輩子,不都是為了你麼?你為什麼就不能娶個讓媽中意的女人?」
「你說李敏?」陸千麒抬唇,哂笑了下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