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個女人去,怎麼說也不能要少了,不然貶低了談羽甜的價值,華慕言不當回事就糟了。
華慕言站起身,握起桌上那杯熱咖啡。
「華總考慮得怎麼……啊!」
一杯滾燙的熱咖啡潑在臉上的感覺真讓人想要抓狂大叫。沈其宣大喝「華慕言!」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華慕言懶懶的扔掉手中的咖啡杯,看着不遠處服務員往這邊小跑而來,沖站起身拿餐巾紙一個勁兒擦自己的男人勾唇冷笑,「這是我代談羽甜送你的。服務員。這杯咖啡我買單。」
看着男人大步離開的背影,沈其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突然銀牙一咬,眼底划過狠戾。
「先生您沒事吧,需不需要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滾!」一把撣開服務員的手。沈其宣站起身要走。
「先生您還沒買單。」
「……」沈其宣抽出皮夾,看着裏面零碎的錢幣,臉色黑如碳,直接將錢包塞到服務員懷裏,「給你給你都給你!」
在通過電話。知道秦莫深在醫院後,華慕言也沒有遲疑直接將瑪莎拉蒂開往明德。
「那個女人呢?」在秦莫深的辦公室坐下,華慕言才揉揉眉心,問起談羽甜。
秦莫深貼心的倒了杯溫開水放到他面前,「平靜下。談羽甜現在在檔案室。」
在好友面前,華慕言沒有掩飾自己的疲憊,他喝了幾口水,然後拿出手機調出那段錄音。
「……」秦莫深的臉色漸漸陰沉,最後卻歸於無奈。在華慕言對面坐下,「談羽甜她……」
「真是個人渣。」華慕言冷笑,將手機把玩在指尖。
「也難為她了。」秦莫深搖着頭嘆氣,「我也看過她的資料,沈家對待談羽甜也就沈老太太好一些。沈家夫婦病逝後,沈其宣經常不歸家,紙醉金迷才會讓沈家陷入如今進退兩難走投無路的境況。」
「我知道。」
華慕言合上眼,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疼,秦莫深說的這些他當然都知道,但畢竟那些都是紙上寫的。
白紙黑字又怎能將人所經歷過的人情冷暖如數概括?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件事,哪怕你再有感嘆,針不是扎在你身上你永遠不知道多疼。
不知為何,華慕言又回憶起那天小女人從昏迷醒來之後,給沈其宣打電話的場景。她似乎。對她丈夫用情很深的樣子……
想到這裏,心裏突然有點不舒服,隨即冒出一個想法想要將這錄音給她聽。
秦莫深怎麼會不了解華慕言,兩人相處十幾年,幾乎華慕言一個表情他就能看出他想要做什麼。此時眉頭一皺,出聲勸阻「我勸你,最好不要把這個拿給談羽甜聽。」
「為什麼?」讓那個無知單純又笨蛋的可以的女人認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不好嗎?華慕言心裏翻騰,想到那個沈其宣說的話,心裏更加騰升起一股噁心的感覺。
「你這樣。是揭穿了沈其宣的面目,但是對談羽甜的打擊會更大。」說到這,秦莫深欲言又止,他想說,那個女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生性樂觀。但正是這樣的人才最會將自己心裏的悲傷和脆弱隱藏。
堅強的外殼是她用所有的自尊和驕傲打造,你給她聽這個,無疑是用一把錐子,一點點鑽開她的保護膜。
你想看到血淋淋的她嗎?你想看她無措又絕望的樣子嗎?你想那個笑得燦若芙蕖的女人以淚洗面?
這些話他不說,但他相信華慕言能懂。
確實,在冷靜下來之後,華慕言才發現自己多麼荒誕。竟然想用這樣的方法來告訴談羽甜,她一直喜歡的丈夫是怎樣的人渣混蛋。那不亞於毀了那個小女人,可是,又不甘心。
「把她納入羽翼吧,言。」秦莫深突然開口,看着好友輕皺着眉,輕笑一聲,語氣有些落寞卻又懷念,「趁她現在還樂觀不曾見過社會最黑暗的一面。將她納入羽翼,好好保護起來,讓她只屬於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笑。」
只對你一個人笑。這是多麼大的誘惑?華慕言回想起那因為要逢場作戲而靦腆的笑,那被戳中痛腳後顧左言他的笑。被他圈在懷裏時不知如何是好的羞澀的笑,那張揚仿佛只小貓一樣囂張的笑。
把她納入羽翼?
突